沉夜一口气吃了自己手中的饼子,而后拔-出手中的剑将她逼回马车上,“还有……不要与我套近乎,我不是个善人,也……强过女子。”
……
赵政心中担忧赵跃与夭夭,只将太后与那两个孽种围在雍城看管起来,而后便急急地带着军队解救了咸阳宫。
咸阳宫中已是一片狼藉,昔日的奢华在一夕之间便毁了,赵政头一回觉得这咸阳宫太大,去往正轩宫的路太远。
他下了宫车便迅速派了暗卫开启书室之中的暗室,瞧着那一个又一个美人垂身走了出来,皱了皱眉,冷着声音问道,“寡人的女史呢?”
秦国方遭宫变,东方六国皆虎视眈眈,更是需要她这个楚国嫡公主与母国周旋。芈萱早已与身侧的美人想好了说辞,芈葱与郑俪怕她,那些小孩子的话也不可信,不过只是死了个宫女而已,将她的死说的有价值一些便好,“王上,长公主在暗室里哭闹,女史为了不连累大家,所以擅自出了暗室……”
将闾眼睁睁瞧着赵跃出了暗室,只抹着眼泪不敢哭出声来,他……比不过扶苏,连救自己阿母的勇气都没有,听着芈萱这话气急了,直接跑到芈萱跟前,恶狠狠地推着她,“你胡说,父王…都是这个坏女人,要将妹妹赶出去,妹妹不见了,阿母也不见了。”
“二公子莫不是吓傻了?明明是女史自己出去的,众人皆可作证。”芈萱极力克制着,瞧着这小子无礼也不敢多做什么,面上只维持着和善的笑意,“请王上明察,真的是女史……”
扶苏心中愧疚极了,垂着脑袋,口中低低道,“父王……”
郑俪死死地抱着扶苏,暗自捂着他的口,这种时候她是断然不能表态的,只安安静静地等着结果便好。
芈葱抱着高儿目中早已湿润,直直的跪在赵政面前,眼下是除掉芈萱的好时机,她自然不傻。这里不是楚宫,只要王上信了,芈萱的日子便到头了,她便也自由了,也算是……报了赵跃的救命之恩,“王上,葱儿可以作证……是萱夫人谋害了长公主与阿姊。”
芈萱推开将闾,对着芈葱便打了过去,“吃里扒外的小贱人!”
“放肆!”芈葱方生产了公子,现今在秦宫已经有了一些身份,芈萱尚未碰到芈葱便被赵政唤了侍卫拦了起来,“将她……拖下去。”
芈萱瞧着自己一时气急失态,此刻虽有些慌了,“我是楚国嫡公主,王上现今根基未稳,若是杀了我……”
“区区楚国,寡人从未放在眼中,若是打过来,正好灭了。”
赵政面上露出不耐,手中的长剑极速拔-出,径直削了她面上的一片皮囊,“莫要以为这般容易便死了,便先从这面皮开始凌迟。”
芈萱原本极好的容颜,一下子生生地被剥离开一块,她极看重自己的容貌,原先阿母与她说,男子最喜爱的便是女子的美貌,现今……全毁了。
几个孩子鲜少见过血腥,忽而见着芈萱那骇人的样子,皆隐隐的哭了起来。
赵政转眼不再去瞧她,他原先不会亲自对女子动手,可偏偏总有些女子自以为是让人瞧着生厌,他瞧了眼萱夫人旁侧的那一堆美人,随口便道了句,“咸阳宫遭遇宫变,萱夫人……与随媵的八个美人不幸身亡,寡人现恩准厚葬,并会发出国书去楚国以表安慰。”
芈葱抱着高儿浑身发着抖,她是芈萱随媵的第九个美人,若不是诞下高儿,现今怕是也要成了一缕冤魂了。
郑俪垂眸极力隐着自己,害怕因此受了牵连,只紧紧的护着扶苏在怀中。
扶苏那处已经忘了害怕与哭泣,眼中只瞧着自己阿母的腰带之上原本别着的三根精致的绣花针,少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