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天啊,怎么睡了这么久?”
赵跃猛然惊醒急急地坐起身子,原本是在暗室里厮混,后来累了便歇了一会儿,这一歇便彻底睡了过去。
“醒了?”
赵政侧身对着她而卧,只着一件单件的素白里衣,腰际的系带松松垮垮地垂着,一头墨发稍稍凌乱散在周遭。那双眼在暗处十分清亮,他瞧着她醒了便将她揽在怀中,唇口顺着她的眉心往下而后印在她的唇角,“好几回想叫阿跃起来,可见着阿跃累极了,便罢了。”
“啊啊啊……”赵跃闭了闭眼,随后手忙脚乱地穿好自己的衣裳,再去寻他的衣裳,“这已过了预定离开的吉时。”
赵政瞧着她忙得团团转,轻笑着将她揪住摆好,“不碍事,寡人是君王,便叫他们在雍城多等几个时辰吧。”
语毕,便将自己的那一堆衣裳与她,一同抱着出了暗室。
赵跃软软地依着他,出了外室时,那面上的红晕与润泽一下子尽显了出来,赵政心中一动,干脆扒开她的脖子,添了一口红印子,“少时便想过阿跃这般柔软,若是……咬上一口不知是何种滋味?”
赵跃怔了怔,忽而想起幼时他那些没有道理的折腾,手脖子里的玉镯子清脆作响,狠狠地锤着他的胸口,“原来王上幼时便对小赵图谋不轨了,哼!”
“现今终于知道了……是香甜的、娇软的。”赵政将她放在外处的小榻上,捉了她乱动的小手与那玉镯子一起咬了,“而今又多了个清脆的……”
赵跃叹了一口气,原先只知他生气时没完没了的折腾,现今才知道他高兴之时更能折腾,“王上,这大秦还要不要了?”
赵政那处终于尽了兴,收敛了心神,“自然要的。”
等着赵政终于整理好衣装上了宫车之时,赵跃与芝屏仔仔细细地交代一番之后,她又折回那宫车外头掀开了帘子与他说,“小赵已经仔细检查了,必须的物件儿皆备齐了。”
赵政那处瞧着她,口中只道了句,“那……寡人便走了。”
赵跃眼巴巴地瞧着那远去的宫车,身侧的翠屏难得多言了一句,“阿姊……王上已经走了。”
这一句不要紧,却说得她目中模糊。
翠屏实在感受不到那种分别的伤情,只将赵跃仔细地扶着,与往常一般淡淡道,“王上很快会回来的。”
赵跃生生地忍着那委屈,摸了一把眼睛,便听到后头的宫人跪下来与她来报,“女史,芈长使见红了!”
赵跃瞧了一眼翠屏,“什么?不是还有一个月才生?”
“今日不小心跌到了,便……”那宫女面上极为惊慌,直接抱住了赵跃的腿,“女史一定要救救我家长使,萱夫人瞧中了长使腹中的孩子,趁着王上不在现今带着一些人过来折腾长使,只等着她早产生下来抢孩子。”
“什么!生抢么?”赵跃原先还在震惊,忽然想起芈葱是芈萱陪嫁过来的媵妾,芈葱就算生十个孩子,也只能算在芈萱头上,“翠屏跟着我去瞧一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抹着眼泪,“奴唤茯苓。”
“我们非是主子未必管用,即便去了终究抵不过萱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