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好好的说着正经事,结果赵政言及赵姬之时,寻常瞧不见情绪的眼里忽而多了一抹难以消散的抑郁。
赵跃瞧住他的那双目,只觉得他下一刻便要生气,心中一紧,脑子一热,刚好又在榻上,然后便……莫名其妙地扑倒了他。
软嘟嘟的小口覆在自己的唇上,赵政这才反应过来,目中敛了那光变得沉静,手中顺势搭在她柔软的腰肢之上,不愿负这一刻的温情。
……
方出了荷华宫寝宫,赵跃便刻意与他隔了一个距离如往常一般拘谨地落在了后头。
一丝凉风灌入衣襟,她拉了拉衣裳领子仔细地遮了一些痕迹,缩着脑袋乖乖地跟在他后头,明明在里处还是你侬我侬的,出了门连手都不能摸一下。赵跃叹了一口气,遥遥地瞧着赵政正经地走在前头,忽而心生了一丝失落,只是她刚抬目偷瞧他之时,才发觉他竟顿在前处不走了。
“莫不是伤着了?”
赵政垂眸瞧着她兴致缺缺的模样,脑中实在想不出缘故,等着她终于慢吞吞地跟上来,便拉住她手腕仔细地探了起来,“脉细虚浮…小赵究竟在忧惧什么?”
赵跃怔怔地仰头瞧着他半晌,忽而明白那话中的意思,怕是又在怀疑她了,她暗自退了一步,“没事…小赵没事!”
赵政按着她的脑袋狠狠地揉了揉,“莫要瞒着寡人!”
“小赵在想…”
赵跃急忙摁着他的手掌,发饰要是乱了,又跟着他在宫中乱晃,回头再变成她赵小跃勾引王上之类的风言风语,那这么久的隐瞒岂不是白费了?
她憋了好一会儿,转了转眼珠子,想到他今日又未尽兴,也不知憋坏了没有……
赵跃露出一丝坏笑,小脸上涨得通通红,“咳,小赵在想…待会儿将闾会不会又要追着问是不是多了个弟弟或是妹妹,到时候啊……王上说小赵怎么回答才好?”
赵政皱了皱眉,将眉眼之处笑开了花的小红猪一把揪住,而后瞄着她的小肚子扯开她的腰带直接按在旁侧的桃树的树干上威胁道,“既然这般想再做一次阿母,寡人即刻便能让小赵如愿。”
“不要不要!”赵跃睁大了眼,瞧着周遭虽已经到了傍晚却还很亮堂,吓得即刻抱紧了自己的衣襟,脑袋摇成了波浪鼓,“王上,小赵知错了!”
初春的气息已经悄然而至,桃树之上坠上几粒花骨朵儿,随着树下人儿的动作慢悠悠地晃了晃。
赵政按住她乱晃的脑袋,将她抱着搁在旁侧的大石头上,稍稍垂身扎好她的腰带,而后捏着她的下巴尖仔细地与她说,“生育子嗣是一件严肃之事,寡人的孩子自出生起便是人中龙凤,因此需得选好良辰吉日固本培元,而后按着周礼行敦伦之礼。”
赵跃瞧着他忽然说得极正经,生生地咽了咽口水,而后也跟着正经地点了点头,“嗯嗯,小赵日后会仔细一些的。”
“安安稳稳地等着寡人拿下大权,届时再想以后的事。”赵政摸上她柔软的小肚子,虽不想她受苦,但诞下一个公子确实是十分要紧的事,若是日后当真出了什么事端,也好以此子稳住朝政,“莫要再耽搁了,天色不早了。”
赵跃一惊,瞧了天色太阳已经西斜,两条短腿啪地落在地上迈开来,直接拉着赵政便往前头跑起来,“都过去三个时辰了,夭夭连个乳母都没有,一定在哭了。”
赵政任着她拽着,反正她自幼好吃懒动本就跑不了多远,一刻钟已经是极限了,让她动一动也好。
一刻钟后……
某赵跃呼哧呼哧扶着荷华宫的大殿之门,“我今日才知咸阳宫真大,寻常坐宫车感觉不到,跑了一刻钟……竟然才到荷华宫的宫门口。咦,宫车呢?”
赵政静静的瞧着她,慢悠悠地提醒道,“寡人原以为会在此过夜便…遣了他们先行回去了。”
“什么?”赵跃急得直跳脚,而后开始东张西望,“荷华宫在西北边,正轩宫在咸阳宫的中央南侧,这要是走回去至少得一个时辰,是不是哪里藏着侍卫?要不要传唤中车府令?”
赵政固住她乱窜的小身子,目中含了一分笑意,低低地在她耳边言语,“谁说今夜要回去了?夭夭那处已经预先派了个乳母过去,下午…阿跃表现得不错,寡人决定准了阿跃先前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