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会?”赵跃刚要拔出发髻里的簪子与他说事,便发现他欺了过来,“哎,不是!”
赵跃张了张嘴,身着宫服太过拘谨,她便唤了芝屏挑了件民女的衣裳穿着,而后点了些红胭脂在唇口上提些气色,又描了个稍好看的眉形,万万没想到做了这些,赵政那处似乎误会了什么。
赵政瞧着她现今的样子,索性径直将这精致的小胖猪揉进自己怀里,细细密密地亲了一会儿才道,“若是有什么要说的,速速说了,过一会儿……寡人怕是无暇顾及了。”
赵跃好不容易挣了那令人窒息的霸道,手中的簪子险些掉在地上,“今日真的非是约会,是真的要与王…王上说十分要紧的事。”
赵政缓了一会儿,只得将她扶起来搁在自己怀里,横竖想不起她那里还需要交代什么,心中一紧,即刻将她固紧了,“阿跃想说什么便说罢了,为何非要约在荷华宫?”
“宫中的生活虽舒适,可总不能一辈子这般过下去,留在王上身侧本就处处危险,现今实在太过安稳,反倒觉得不安心…”她垂了脑袋靠着他胸口,长久以来的担忧一下子涌上心头,“芝屏与翠屏皆有各自的本事,我这一辈子莫不是只负责吃饭与生孩子吧?”
“只有这些事吗?”赵政摸了摸她的额头,笑意深了些,“这是受了什么刺激,怎忽然生了上进心…?”
赵跃抱下他的手掌在怀中,“要是哪一日,我走丢了,该怎么办?”
赵政顿了顿,任由她抱着自己的手臂,“阿跃跟紧了寡人不要丢了便好。”
“小赵幼时便知道世间人心险恶,生性淡漠,天生没什么同情心,说得清楚一些便是没心没肺…好吧…是狼心狗肺。”赵跃抚了一把脑门,真是寻不到优点了,“这样的性子若是加以栽培将会是个很好的暗子,这怕也是王上瞧中小赵一直留着小赵在身侧的缘故。可现今呢?这般留着什么长进也没有…暗子没练成,倒是先生了个孩子。”
“阿跃若是成了暗子,寡人恐怕已经被卖了。”赵政接过她手中的簪子,拔出里头明晃晃的小剑,而后抬起眼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仔细搜索着,“发簪里是小剑,衣带里放了迷针,脖子的项链做了藏毒的囊,腰带里的软鞭可以淬毒。”
赵跃瞧着他将这些东西挨个搜了出来,摊了摊手,食指上的戒指划在榻上案子上的酒樽,那酒樽便划出来一个口子,“这戒指也是小赵让章邯做的,足以划开一切铁质与青铜的锁。”
赵政瞧着她这一身还算好看的衣裳竟然藏着这么些东西,径直将那些尽数取下来丢了,只准她留了迷药与利器,“这些带毒的物件儿还是莫要了。”
赵跃瞧着自己是宝贝就这么给扔了,急急的抱紧他的手臂,“哎哎哎,小赵好不容易做的。”
“毒理复杂不可乱用!”赵政上下又瞧了她几眼,只觉得眼前存了些坏心思的小毒猪漂亮了几分,而后毫不客气地对着那红红的小嘴儿咬上一口,脑子本就不够用,若是再将自己毒死了,那便不好了。”
“小赵哪有这么蠢?”赵跃张牙舞爪地朝着他扑了过去,“我已经跟着夏哥哥学了许多了!”
赵政接过她的小身子顺势卧在了榻上,而后包着她肉肉的腰肢,“无且根本不用毒,更不会教人用毒。”
“好吧,宫中书简典籍众多,我是跟着书上学的,用一些小兔子、小青蛙、癞□□试验。”赵跃知道瞒不住了,她偷偷摸摸跟着夏无且学懂一些药理,而后凭着曾经勤工俭学在学校生物实验组当过苦力剖过些鱼和兔子的经验摸索,现今与他坦白,是想真的通过他找个师父学起来,“好吧,只有兔子而已……还有千万别让将闾知道,他若是知晓我已经将一半的兔子煮了吃了,另一半的兔子留着做毒实验,一定会闹翻天的。”
赵政揉了揉眉心,忽而想起章邯前些日子与他汇报,赵跃借着将闾的名义养了一些小兔子,原先只以为他们宫中无聊养着玩的,万万没想到她尚在哺乳暗地里还做这些事,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现今还在喂养夭夭,毒物尚不敢上手。”赵跃知道他的忧虑,生怕赵政不同意她做这些,只得暗戳戳拿出了杀手锏,“兔子只吃了几只,反正……王上也吃了。”
赵政抬了抬眼皮,这小猪现今真的开始学坏了,“前些日子吃的肉是……?”
赵跃清了清嗓子,她这个做阿母的,竟给孩子们挖坑了,“将闾还有小顺利们的兔子。”
赵政倒也没生气,不紧不慢地与她说,“阿跃可知寡人的膳食是不能随意置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