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莫卿没有犹豫,只是摇了摇头,露出无奈之色,“妾身不知道……”
“怎么不知道呢?”傅子文心里也急得很,又压低了些声,“诶,你什么意思啊,难道真等到他把你带走啊?再不想个人出来,我也救不你了,你再想想……”
余莫卿只是淡淡勾了下嘴角,并没有将傅子文的话听进去,“我的确不知道是谁。”
“当真没有别人了?在你身边的宫女什么的呢?还有……”傅子文帮着她猜测起来,仿佛是一定要找到一个人来顶替才好。
“妾身在宫中只是向礼官讨教婚俗之礼,除此之外只于庆阳宫偏殿起居,论身边宫人,悉数为太后专派之人,将军教导过,妾身不能胡乱猜测不是?”余莫卿故意提高了些声音,双眼坚定地看向傅子文。
一瞬间,傅子文仿佛是明白了什么,凝重的脸上只剩下一双更加森冷的眼睛。他总算明白,余莫卿是逃不过这群人了。连她自己都承认在宫中是于太后宫中小住,本就是私符随她出宫,如果是怀疑到太后宫中,岂不成了贼喊捉贼,自成笑柄?傅子文也同样明白,果然宫中暗涌不断,余莫卿的确已经身处漩涡,根本无法逃脱。
余莫卿向来警觉,还不至于那么轻易暴露自己,就算什么没说,也好过她当真透露了香叶的名字,又或是随意胡诌一个宫人名号,那到时候才真的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走投无路不是,更是死罪难逃。顺便提醒了傅子文一下,免得他一个冲动,倒搭上了自己。
“既然夫人也没有其他线索可以提供,夫人又何必有个念想呢?”那将领忍不住嗤笑。
“非也。然妾身确实并未做过如此偷盗之事,想来确有人陷害不假,还请大人择日审查。”余莫卿正色,眼神虽没有请求,却见有娇柔之色。
“夫人这……倒是为难小的了……小的只是奉命查探,一经搜到证据,只是将人带进宫中审问。其余的,小的们也做不得主。”那将领又好似换了副模样,语气突然缓和下来,像是与大家来了个玩笑似的,刚才还说狂风暴雨般的粗鲁,现在却变成了江南烟雨中的朦胧,生怕余莫卿不知道他只是个当差抓人的,却并与操控审问余莫卿的权力。
听到这里,余莫卿又明白了一些。看来惠妃虽派人将私符栽赃给余莫卿,却也没有要求来人当场对她怎么样,看来只是想将她再带回宫中。
“敢问大人,会由谁来审问妾身?”余莫卿斗胆问道,毕竟这也事关她生死,万一是惠妃亲自来,她可就不是当日只吃那盘带毒的莲花糕那么简单了。
“这……呵,夫人到了宫中不久知晓了?”那将领故意卖了关子,嘴角勾得猥琐,“话就说到这儿吧,夫人还是乖乖上路,免得咱们不敬,可就动手了。”
傅子文知道事情已无缓解的余地,不禁担忧看向余莫卿,微微思忖,“你莫担心,我即刻进宫陪你,免得你再被人陷害。”
“不用了。”余莫卿看向傅子文,“不过是一张私符,并没有其他证据来证明我的意图,再有人想害我,总归也要找正当理由,我不信人在宫中,还有人会任意妄为。”
“对嘛,夫人能这般想,又何尝不是安慰自己的办法?”那将领说得轻巧,好似刚才凶神恶煞的模样只不过装出来吓唬吓唬人的。
傅子文眼神渐冷,眉峰不断靠拢,“你一个人当真可以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