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暗主放心,属下定会好好协助暗主的。”魏承德点了点头,诚恳回道,“那属下暂且告退,这几日暗主且在阁内熟悉熟悉,免得日后忙着的时候来不及。”
“多谢魏叔提醒,本座会注意的。”余莫卿报以一笑。
魏承德这才点了点头,正准备转身离开。却不料身后有一个毛毛躁躁的男子闷声撞开,将他身上的一个东西撞掉了下来。
“啪嗒”一声,只见地上一动不动的正是副使令牌。
那粗心大意的男子眼神一紧,立马赔礼道歉起来,模样很是惊恐:“副使饶命!副使饶命!”说着,这人立马慌乱的弯下腰,准备将令牌捡起来。
不过魏承德并没有生气,只是谦逊一笑,摆了摆手,让他别急着捡:“不碍事,不过是令牌罢了。你且去拜见暗主吧。”说着,便自己弯下腰去捡令牌了。
那毛毛躁躁的男子咽了咽口水,羞愧的点了点头,便转身去拜见余莫卿了。
这一幕自然落在了余莫卿眼里,她同时听到了这两个人的话,不禁挑了挑眉,暗想这魏承德还真是老实模样,不仅不发脾气,人也通情达理。因为这两人并没有发生矛盾,她也没必要多观察,便准备扭过头再接受下一个人的拜见。
谁料她才准备转头,魏承德弯下腰的动作却又吸引了她。
只见魏承德伸出右手准备捡起令牌,却发现自己的袖中不自觉滑了上来,他不禁向下拉了拉袖子。
自然,拉袖子的动作很正常,只是余莫卿恰巧看到魏承德拉袖子的同时,猛然注意到他那小半截的手臂上,竟布满了无数鳞片似的痕迹,令人过目不忘。
余莫卿瞳孔猛然收缩,心下顿时一跳。
这……
这不正是在柳府密室中,阿若娜所说的那些下过噬心散的用蛊之人所残留的症状吗?所有用蛊之人的手臂就会变成这幅模样。
她不禁神色一冷,警惕的看向魏承德,难道魏承德正是向柳宗真下蛊之人?
她握了握手,暗想,当真是这个面容这般老实巴交之人朝柳宗真下蛊的?还是在他不为人知的背后,早已在大昭皇室之争中居心叵测?
余莫卿不敢相信,早在三年前,魏承德便已经深入太子谋逆旋涡之中,竟然还对柳宗真下了蛊?那……魏承德现在可是否知晓她的身份?太子事后她便已经暴露在人们是视线之中,她急于求成的背后竟还隐藏着多少黑暗的势力?如果她知晓余莫卿已发现柳宗真的死因,那岂不是更对他不利?
那么,他的目的何在?明明魏承德是暗阁之人,他有什么资格或目的来对柳宗真下毒?有什么资格阻挡余莫卿?
若说他是不想他人接任暗主之位?可是他既不可能在三年前就知晓她会接任的事,也不太可能在乾城之时识破她假扮永夜妻子的身份?若他是为了太子或是哪个势力?暗阁不是向来独立,而附属的也只是圣武帝一人吗?这一点,金珂就是很好的例子,他至少谁的阵营都不站。
如果魏承德是奉圣武帝之命?这更不可能,三年前圣武帝尚且以为她余莫卿在护女院关着,甚至连这个名字都不太记得清。还是说金珂入狱后,暗阁就已经出现内部危机了?又或是有关余莫卿身份的消息泄露,早就被他人所利用?魏承德居心叵测的背后,难道是因为和太子有关联?
余莫卿不禁心寒,难怪邱明山这么急切的将她带回暗阁,想来他所为的并不仅仅是暗阁的昌盛,还有这背后到底藏着了些许秘密。而这些秘密,全部都指向了余莫卿那单薄的身躯。
随即,魏承德已经起了身,将令牌往怀里一放,顺便抬头看了下余莫卿这边。
余莫卿立马反应过来,脸色立刻恢复了正常,紧握的双手也松开了,朝魏承德点头一笑。
魏承德会意,也淡淡一笑,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