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七不爱听新闻,调到音乐频道,跟着电台的歌哼着小曲。
“易水寒跟我师父到底什么关系?”
“师兄弟?你知道你师父是什么人吗啊?”苏七七反问道。
我点点头,老家伙虽然从未开口提过,不过从别人嘴里或多或少知道些。“江崇源跟我提过,他曾是南部赌庄的庄主,年轻时风光无限,还是蝉联赌王位置最久的一个。”
“嗯,没错!他确实风光过几年,不过好景不长被人坑了。还记得黄河路的猫叔吗?”
苏七七忽然旧事重提,让我不仅想起那件事背后的五子!“你的意思是当年的五子”
“傻子,当然没有关系,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苏七七挠挠头,闻了闻身上的气味,嫌弃道:“快到地方了,这味这难闻。”
她这么一提,我确实问道了一股子腐臭味。
“哎,尸体就是尸体,越是靠近死亡的地方味道越重。”苏七七打开窗户,夜风吹进车内,散去了不少味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不过有些秘密是不能说的。”
我了然的点点头,正是因为了解小七才知道她说这番话绝不是故意卖关子,而是真的不能说。这是有关死人的秘密,有关两人契约的秘密。
车子越走越远,越走越偏,感觉穿过了好几个镇子,前面都可以看到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山峦。
进入岔口,我转向左边的山道开了十多分钟到了山脚下,苏七七示意我下车,她东看西看的指着不远处的一处破旧小屋道:“那里应该有农具,你过去看看。”
依言寻了过去,果然找到了铁锹锄头什么的农具,不过木柄啥的都已经烂的差不多,能用的就剩下前面的铁器,还都生了锈。
挑了把带着半截木柄的铁锹回到苏七七身边,她指向一条小路道:“从这里上去走个三里路应该可以看到一片林子,穿过林子后面就是易水寒的坟了,你自己上去找吧”!
“啊?你不去?”这大晚上的让我走山路,还真有点瘆人。
苏七七白了我眼道:“我跟你上去,谁去躺棺材?”
我以为高进会冲我发脾气,谁知他一关上门揪着我到床上坐下,无比认真的问道:“你到底是怎么认识易水寒的?臭小子老实跟我交待,不然回头出了事,我可不管你。”
且!老家伙在人前还挺能装的,现在知道紧张啦,哼,让你欺负我,偏不告诉你!
我故作深沉的摸着下巴,一边寻思着他们三人的关系,一边想着如何套高进的话。
“臭小子,你想急死我啊,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都说是他自动找上门了!你咋不信啊!”我烦躁的甩开高进的手。“赌庄回来,他就在屋里等着了,说是能帮我搞定江崇源,还说了不少你的事,我不信也信啦。”
“我的事?”高进眯起眼,看着他拿起烟斗塞上烟丝,我替他点上火。“都说了点啥?”
“说的倒是不多,就提了句来报仇的!师父,你跟这个易水寒是啥关系,我看他对江崇源的态度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你们今天说的话,我可都听到了,你该不会真的对他下手了?”
“我呸!”高进扯着嗓子喊了声。“他这么跟你说的?这老东西!”
我偷偷瞄了眼高进,心思一动道:“说倒是没这么说,不过他倒是跟我提过这次回来要对付几个人,还让我带着他进赌庄。”
高进阴沉着脸,每当他想事情的时候就会蹲着,眼神呆滞,烟雾缭绕,也不见他抽上一口。
许久后,高进叹了口气。“他既然找上你,你就带着他进赌庄,我离开两天,在我回来之前,你可不许给我整事,一切等我入庄再做打算。”
“你要去哪里?”
“挖坟”!
高进说走就走,连口喘气的机会都不给我,跳下床,套上鞋子冲出门,拦都拦不住。
我拿着车钥匙急着追出去,看着他打了辆车朝着市中心方向驶去,我转身跑进停车场想要开车追上去,易水寒出现在我身后。
透过车窗我看着他的脸,吓得魂不守舍。
“小七,你来了也不出声,想吓死我啊!”盯着那张脸,我有种不祥的感觉,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不会是真的易水寒吧!那可是个死人啊。
站在我身后的易水寒没说话,他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脸色惨白到吓人,眼眶发黑跟吐了烟熏妆似的,盯着这张脸,我忽然想起自己心痛发作的时候,好像也是这副鬼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