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与清水也凑了过来,我相信胖子看明白了,清水有点点疑虑,冷凡已经走到边上,退出了热闹圈。
我瞥向格子衫,不亢不卑的问道:“我做条子,摸到筒子,不打这个,打哪个?各位可以过来看我的牌,我是不是该这么打?”
白头老瞄着我,他浑浊的眼里蓄满了笑意。
格子衫一愣,他显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漏洞。
好事的人,绕道我身后,看了看道:“这牌臭是臭了点,不过要筒子没用。”
也有人说宁愿赢不了也不要给人赢,这个时候就应该打条子。类似的牌技切磋瞬息而起,已经没人在意出千的事,有的也是看格子衫笑话的。
形势一面倒,农民工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嗖的站起身,揪住格子衫的衣领道:“你给老子说清楚,谁出千。”
格子衫被农民工一把拖到了麻将桌上,他也有点慌了。
一阵脚步声匆匆传来,我看着刚刚坐在柜台的年轻人带着三个胸肌发达的男子过来,立马起身,劝架似得扣住农民工的手腕道:“气大伤手,这位朋友也是一时乱说,别生气。”
格子衫顿时放软姿态顺着我的话道:“大兄弟放手,我这不是输的挺多,一时心燥胡乱喊得,你不要介意,我对给你一百算是赔罪了。”
说着格子衫摸出五百块往农民工口袋里塞去,农民工哼了声松了手。“输不起还玩个屁啊,给老子滚蛋!”
格子衫是陪人夫人又折兵,都是赌气惹的祸。
一边打着招呼一边收起钱盒里的钱,装进口袋准备人,管事的小伙子带着人已经冲了进来,一把压住格子衫摁在了桌上。“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格子衫在桌上喊叫挣扎着,我意外的看向进来的打手和小年轻,他们的视线却停留在农民工脸上。
面对格子衫的酸味,白头老冲我笑笑,摸排打牌谁也没手软,尽管这老头不予他计较,可手下可下了狠劲,四五轮摸牌下来,白头老突然丢出一张二筒,还到他上家的格子衫顿时眼珠子放光,喊了声‘吃’,却没想到被农民工给碰走了。
台面上遇到这种情况,一般都是以碰为主,农民工冲着格子衫不要意思的笑笑道:“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格子衫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白头老与农民工是这里的常客,刚刚那一碰,遇上心眼小的肯定会有很多猜忌,我作为旁观者,把这桌上的三人看得透彻,白头老确实耍了心计,但还不能完全确定他与农民工挑担整格子衫。
这一圈还有大半段,正如农民工说的难般有的是机会,我很有耐心的等着,时不时错漏几张牌出去,但有趣的是格子衫在犹豫之后,居然不接我的搓牌,这下可有点意思了。
赌桌上最不能做的一件事就是赌气,而格子衫显然是犯了这个大忌,人要跟对手赌上气了,那就是跟自己财路过不去。
本想拉格子衫一把,当看他这么沉不住气,于是我调整方向,冲着白老头下手。
这时,边上两桌的人都散了,胖子与清水在抽烟,冷凡站在了白头老身后,他背着双手盯着牌面,始终不与我正面对视。
一圈牌玩到下半段,对手做什么牌心里都有数,农民工成为是上家,他坐的是筒子,我刻意丢出小点位,他有犹豫但没接受,而恰巧的是格子衫在中段的时候,调整了牌面,由万子改成了筒子。
对面的白头老什么都不做,他有心想黄,我一人独做条子,但这三人虽然相对,但同时也都在你防着我,白头老最安全,吐条子跟不要命似得,大半圈下来我就碰过一次,吃了格子衫一次,单看牌面,这圈赢面为零。
摸进一张八筒,捏住之间一阵搓,看向两边,论套路这张牌出去一定有响声,现在就看我丢给谁。
“哎呀,这牌难打咯!”
我冲着白头老说道,他瞄着我,双眼皮一番笑呵呵道:“怕什么,这牌赢不了。”
我点头道:“也是,还有六张牌,一个人摸一张这圈又黄了。可我牌也挺其的,等着自摸,老爷子,你说我这牌怎么打?”
手里拽着八筒,眼睛瞄着自己不成气候的条子,摇头叹气着。
格子衫哼了声:“难道也得打,你一家独做条子,还胡不下来,小朋友,该动动脑子想想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