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参与骚扰的并非那些较大的战船，而是小的多的乌篷船。这些小船搭载抬枪已经是极限，防御力更是和大船没的比。但它们胜在灵活和速度，就算没有风，单纯凭借桨和橹，乌篷船依然可以把清军的追击船队扔在后面吃泥巴。

这次骚扰以陈德手下的海盗为主，但提供“特种武器”的依然是毛雄辉。本来陈德把这种利用轻快小船打了就跑的命名为“游鱼战术”，不知道是不是纪念他战死的弟弟，但真正明白毛雄辉“特殊武器”的功效之后，立即改名为“墨鱼战术”，毕竟……这样贴切啊。

骨川三夫、巴尔达萨雷、亚历山山德罗三个人坐在其中一艘乌篷船上，都于上下眼皮打架的状态。骨川三夫低声嘀咕早知道和刚田八百屋、腓特烈这俩货一样狂喝酒，睡死过去就没事了，结果遭到了巴尔达萨雷和亚历山德罗的一致嘲讽，说什么那两个人是够能打才让敞开喝酒，你这废物草包想那么喝，小心被扔运河里。

骨川三夫一脸被噎住的苦逼表情，然后话锋一转开始说这种偷袭虽然能打胜仗，但不符合武士道精神。巴尔达萨雷一听笑喷了，亚历山德罗爷捂着肚子在船上打滚，笑毕两个西班牙人一起说武士道算个什么东西，骑士道才是真的牛逼，想当年在巴塞罗那，念当初在马德里……

一个日本人和两个西班牙人用非常中国化的语言开始争论武士道和骑士道那个更强大，随后话题转移到武士和骑士哪个更牛逼上，骨川三夫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平心而论日本武士确实比较弱鸡，于是迅速败下阵来，但两个胜利者又为一个骑士能打多少个武士这个问题大战起来，巴尔达萨雷说可以打三个，亚历山德罗说能打五个，两人互不相让，于是就一直吵下去，连西班牙国骂都用上了……

这场没头没尾的争论戛然而止，因为传来了唐虎的咆哮——“两个红毛人废话真多，快给我上岸，现在正好是西南风，墨鱼烟点火！”

唐虎所说的“墨鱼烟”显然不是墨鱼烧出来的烟，而是淄川军提供的用煤焦油处理过的成捆树枝，这东西很易燃，燃烧后迅速形成大量沉重、浓厚的黑烟，远远看去，可不就像墨鱼喷的黑色墨汁一样

现在，大片的黑烟已经形成，借着西南风朝着绿营兵的营帐滚滚而去，由于有几十艘乌篷船参与“墨鱼战术”，所以产生的黑色浓烟规模确实也极大，一时间从骨川三夫的视角望去，整个敌营似乎都被“吞噬”了。唐虎见第一步成功，立马让放火的士兵们回到船上前往下一个目标——毕竟黑烟只是掩护，真正杀敌的还是别的东西。

“畜生！禽兽！不带这么打仗的！不这么打仗行不行”

这应该是被“墨鱼战术”阴了的李成栋手下最普遍的心声，当然还有迷信思想比较严重的想的是“妖气大起，敌方法力无边，真惹不起，还是开小差比较好”。不过无论如何，他们的第一感受都是啥都看不见了，本来后半夜就黑，再加上黑烟滚滚，完全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根本搞不清楚敌人在哪边，根本弄不明白敌人有多少，完全是睁眼瞎，和着了墨鱼道儿的可怜海鱼差不多。

更何况……墨鱼可是凶猛的食肉动物，杀起其他海洋生物绝不手软！

“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