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那些现在应该叫自耕农的前佃户们反响不错,还有不少老泪纵横的,毛雄辉不慌不忙地抛出了第三弹——“三成的农业税是上限,而不是下限,如果农户为淄川军承担劳役,则可以低消掉一部分甚至完全抵消农业税,另外农户家中有壮劳力为淄川军当兵也能抵消农业税,具体的标准如下……”毛雄辉一条接一条地说了很多,这些政策都是和洛英详细讨论过的,他们并不需要做到“真-完全-仁义”,只要明显比其他军阀势力仁义就足够了。
当毛雄辉口若悬河狂刷自耕农声望收取民心之时,陈德则在想别的事情——毛雄辉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成为大地主的机会,而搞什么“耕者有其田”,陈德又不相信毛雄辉是读腐了书的人,那么只有一种解释——毛老弟这是在放长线钓大鱼,所图甚大!
……既然所图甚大,那么皮岛私港八家海盗联合行动就很有必要和毛老弟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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淄川军之前的文化教育现在发挥了作用,毕竟彻底清查葛大户浮财、按照地契分配土地、牲口、农具、粮秣的分配都不是文盲所能胜任的工作,而毛雄辉和陈德终于有时间在已经更换了主人的葛家大院密谈,“海泥鳅”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是要做“大生意”,比上次的买卖还要大的多的生意!。
大生意?毛雄辉听到这个名词后迅速摊开一张纸,用一根鸡毛笔勾勒出北中国的海岸线,然后在天津、大连两处画了圈圈,把纸笔递到陈德手里——“敢问陈兄,可是这两处的大生意?”
陈德接过纸笔迅速划掉了天津处的圈圈,说道:“只有一处的大生意。”
毛雄辉叹了口气:“果然……直捣腹心的战法还是太冒险了些。”
陈德摇头:“非也,若是包括淄川军在内的九家联军合力,至少有七成把握把天津闹的天翻地覆!可这是杀鸡取卵、寅吃卯粮,这一笔大生意做完,以后就难办了……”
毛雄辉听着陈德后续的描述,心想果然自己对“海路袭清”的经济因素考虑不足。天津港作为多股海盗的销赃、进货口岸,目前的地位无可取代,而海盗联军现在至多有袭击天津的能力,却没有长期占领的能力,为了一次性的饱掠而让贸(销)易(赃)口岸受损,整体来看并不是合算的买卖。相比之下,位于辽东半岛尖端的旅顺、金州二城,和海盗们密切依赖的贸易口岸关系不大,无论从皮岛还是博兴出发都便于到达,倒是完美的猎物……
“陈兄所言极是,我毛某人之前的方略还是太贪多嚼不烂了,”毛雄辉说完这句转入正题,“据陈兄所知,鞑子在旅顺、金州二城的兵力如何?”
“不值一提!”陈德说着他在皮岛得到的情报,倒是和毛雄辉之前的推测暗合,“鞑子拖家带口地涌进关内打跑了李闯,现在九成五的兵力都在关内,在关外的也就半成,而这半成里又有一多半儿在盛京,其他城池的更没多少战兵,我们避实击虚,定能打鞑子个措手不及,赚个坛满钵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