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得把沙包大的拳头松开了：“你是说，周王府的郡君把这一堆妇孺收为手下，所以就不让姓毛的拿娘们去开窑子？”

张全蛋说：“是啊是啊，就是这样，那些妇孺大都算在了辅兵的行列里，毛守备和郡君不让战兵骚扰辅兵……”

章一得听罢哈哈大笑，漏出一嘴大黄牙：“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那你们平时操练完了做啥，总不会走旱道吧？”

张全蛋心想郡君在“卫生”课上说过走旱道是最无耻下流且危险、天理不容的行为，很容易染上艾啥子病，全身溃烂，浑身流脓，无药可解啊！当然对章一得不能说这话，反正他也不懂——“啊，启禀章千总，是这样的，郡君除了让辅兵做工外，还有一些学着唱歌，经常俺们训练累了就有娘们唱歌听，而且毛守备和郡君努力给战兵们说媒成亲，已经成过亲的，譬如卑职，陈守备会用船把俺们的媳妇运来，夫妻团圆……”

“哦，原来如此，真会玩！真他娘的会玩！”章一得对淄川奇闻异事的兴趣已经超过了下半身的生理需要，“原来庄总兵让俺一起运来的一百个大脚丫头，是给战兵们当媳妇的？大脚是为了平时能干重活，打起仗来跑的快，是不是哈？”

“是啊，是啊！”张全蛋附和，而又晃悠了一阵的章一得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听说你们这儿不仅有战兵、辅兵，还有工兵这么个玩意儿？啥叫工兵？专门做工的不是辅兵么？”

张全蛋回答道：“启禀章千总，是这样的——有个面千总原来是匠户，他的手下也多是匠户，毛守备为了编制方便，把这群匠户都算成工兵了，当然面千总的手下也不全是匠户，也有一些在淄川收编的工兵不是匠户，干的都是一些苦力的伙计……”

“好，懂了！”章一得的兴趣更加浓厚，酒气也消散了大半，“你们的工兵应该造了不少兵刃和甲胄吧？让俺看看，一定要看看！”

张全蛋心想这应该还在允许的范畴之内吧……连忙说道：“这就去，这就去！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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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瓜得知章一得要来参观的时候，正在纳闷之中，纳闷的原因是毛雄辉前两天给自己负责的，规模大了许多的铁器作坊起的名字——“铁炉堡”。

说起来这名字也没有啥问题啊？铁是显而易见的，炉子不仅有，还很多，戒备森严，自然是堡垒……可为啥毛守备说出这仨字儿的时候，总有一种坏笑着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