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毛雄辉的无价之宝正在油灯之下,和他一起对迁徙行动的所有物资条目的完成程度进行最后一次清查。橘黄色的灯火照耀之下,圆圆的娃娃脸上现出认真的面容,而粗糙的大手和白皙的小手一起翻动着薄薄的纸张,用纤细的笔尖勾勒出废墟中的宏伟蓝图。
明天是一个新的起点,挑战和机遇都在两个穿越者面前展露出头角峥嵘,这是一场必须赢而不能输的死亡竞赛,因为在他们的身后,血腥的历史车轮正在滚滚而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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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荒芜、寒冷、到处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河南大地上,两个骑马的人影正在前进。
为首的一骑年龄较大,举止投足间透出一股狠辣;相比之下那个紧随其后的骑马年轻人则差劲的多,一副愁容惨淡半死不活的死相。
眼瞅着寒风一阵紧过一阵,为首的那人在一处残破不堪的村落废墟停下,一脸死相的年轻人也紧跟着下马,如同一滩烂泥般坐倒在地上,许久,才勉强挤出一句话:“这……这么多天了,究竟要去哪里?”
正在啃一块坚硬如石的干粮的番僧听罢冷笑一声:“呵,当然是去殿下哪里。”
朱慈愁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涌出的涕泪让他显得非常狼狈:“…难道说……已经杀到了潼关?……”
衡王世子并没有把话说下去,因为他分明看到多铎的使者正用一根莹莹发绿的铜锥抵住他的咽喉。然而让他痛苦的不仅仅是那根铜锥,而是……在体内的,已经无法抑制住的毒瘾。
浑身是毒,很难对付,朱慈愁现在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更明白父王当初服用的“秘药”究竟是怎样歹毒的存在。然而明白真相并不等于能对付,他现在只感觉到血液在沸腾,在扭曲,这种折磨是朱慈愁无法承受的,他只能……
面对先是像狗一样爬在地上,又像狗一样在地上打滚,嘴里不住地喊出“给我……求求你了……给我”的衡王世子,番僧鄙夷地轻笑一声,扔给他一块干粮和一个黑色的小瓶。眼瞅着朱慈愁狼吞虎咽地吃下食物和“秘药”,就着眼泪、鼻涕、土灰一起,多铎的使者感到某种施虐般的心理满足。
……殿下的大军是否打到潼关我不清楚,但他迟早是会打过潼关把闯贼杀的一干二净的,闯贼覆灭之后,明国自然是下一个猎物,包括在青州坏了殿下大好事的那群恶贼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