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王……”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杨王休的语气里透出无奈,“衡王若真有敲打我们的心思,赵兄你真以为王、李二人会放过他么?何况这信上有辽东、江南、中原等处的局势,我花了很多精力打听一一属实,赵兄真的以为,醉生梦死的衡王何以知晓?”
“呃……”黑面武人无言以对,他纠结里好一会儿,终于挤出一句话,“杨哥的意思是——真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小娘们儿?”
白面文士说出他的推断:“我有八成的把握,其中四成是确实有这么一个厉害的郡君,另外四成则是郡君手下有这么一个料事如神的谋士,至于剩下的两成,是王、李、韩三人已经看穿了我们的密谋,故意引诱我们上钩……出于万全的考虑,在马队‘拜访’韩昭宣田产的时候,一定要见好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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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顺治元年九月上旬,青州府衙门内,愁眉苦脸的王鳌永、满脸黑线的李士元和哭哭啼啼的韩昭宣。
“王大人,您要为小人做主啊!那赵贼可是比闯贼还要嚣张,各种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啊!”
“李将军,您要为小人做主啊!正是秋收的时节,这粮食被赵贼抢走可是大事啊!赵贼的喽啰要是吃饱了肚子,就更加嚣张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啦!”
“王大人,李将军,那赵贼欺负欺负小人也就算了,这厮不知死活地要在您二位头上动土啊!赵贼的喽啰在青州城外叫骂,说王大人是王八,李将军是兔子!”
耳朵听出茧子的王鳌永使了个眼色,李士元立即骂了一声“闭嘴”并在韩昭宣肥厚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只听呜哇一声,然后是大量的脂肪撞击地面的声音。
有“赛大缸”之称的韩昭宣倒是比、看起来灵活,就势一滚爬了起来,然后畏畏缩缩地退到一旁。毕竟和王鳌永这个降清就得到户部侍郎兼工部侍郎官职的贰臣以及手里有兵的守备李士元相比,他这个地主老财有钱无权无兵,在乱世里不够看啊。
王鳌永眉头紧锁,腮帮子抽搐了半天,终于说出了话:“本官最近得知青州城外有‘黑白双煞’做乱,这黑的当然是李闯裨将赵应元,那白的又是哪里来的恶贼?”
消息灵通的李士元答话道:“启禀王大人,那白的是叛贼杨王休,此人首鼠两端,早有反心,本将派人去搜查他在青州的家宅,不想杨贼全家早已人去楼空了……”
王鳌永听罢面色更加阴沉:“赵应元这匹狼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了杨王休这只狈,这两贼狼狈为奸,真是狼烟四起,生灵涂炭……”
“王大人所言极是!王大人果然是心系黎民百姓的朝廷命官……”终于有机会插话进来的韩昭宣先把王鳌永夸成一朵花,然后加了句:“王大人一定有办法把赵、杨二贼绳之于法!”
“没错,本官正有此意,”王鳌永努力显出朝廷命官的威严,“你们说,这黑白双煞到底有多少兵马?”
韩昭宣如实招来:“启禀王大人,那些洗劫小人田产的赵贼马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李士元比较专业:“启禀王大人,赵、杨二贼的兵马总数在四百以上,其中至少有一百五十个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