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上层的权贵世家,有办春熙宴的传统,因着那些世家大族发展百年,家中有亲缘关系的不知凡几,从正月初一到十五待客都招待不完,于是便会在新春之后,二月底三月初举办春熙宴,宴请亲缘较远的同宗。
安国侯府是近几年才兴起的新贵,老夫人好面子,处处都想比着世家大族来,这春熙宴不光要办,还要办的热热闹闹漂漂亮亮,但安国候府的底蕴哪里比得上那些世家大族,况且老夫人只说交给她办,丝毫没提银子的事,卫氏提及她母亲,明显是巴望着她母亲的遗物,打算让她自己掏这个腰包。
果然,老夫人听了她的话,眼中露出满意之色:“正是这个理儿,咱们夏国女子,十三四岁便可学着管家理账了,早一些的八九岁便开始学了,你娘去的早,你母亲又操持中馈事务繁多,才拖到了如今,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你历练历练。”
苏轻寒心头嗤笑,老夫人这一席话到底还是向着林氏,她可是很清楚,苏清柔早就跟在林氏身后学着管铺子了,哪里是事务繁多忙忘了,分明就是故意的。
方氏从进了门便一直没有说话,听见这话脸色顿时更难看了,她也是老夫人的儿媳妇,可四个儿媳妇里头她最不得老夫人的心,现在连苏轻寒都能操办春熙宴了,她还这么不上不下的,若是这次苏轻寒办好事得了老夫人的心,这以后侯府哪还有她的地位?
她越想越是不甘心,忙道:“老夫人,阿敏还小,春熙宴可是咱们侯府的大事,要是她哪儿办的不妥当,岂不是让人看笑话么,大嫂贵人事忙,我倒是没什么事儿,不如这事儿交给媳妇来办?”
老夫人脸色一沉,方氏多此一举抢事做,为的是什么她能不清楚?真是目光短浅!正欲呵斥,却听郑氏慢悠悠开口了:“二嫂说的在理,咱们侯府同宗同族不下百人,若是出了纰漏,丢的是咱们侯府的脸面。”
老夫人脸色更难看了,皱眉道:“源儿身子不好,你该多伺候着,少操些心。”
安国侯府四子苏兴源,正是郑氏的丈夫,前几年寒天落水染了病,身子骨一直不好,但与郑氏却是夫妻和睦,恩爱有加。
郑氏温和地笑了笑,将手里的茶杯放下,温声答道:“是,媳妇这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