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成了一道分割线,将世界切割成了灰白与浅蓝。
天亮了,她等了整整一个晚上,就在她心里一片冰凉,快要失去耐心的那一刻,手术室门开了。
‘腾’地从椅子上走身,笔直冲上前,抓住那截白色的衣袍,哑声低问,“怎么样?”
摘下白色口罩,江鸿波一双冷沉的黑眸中浮现着淡淡的悲伤情绪。
她太了解老大了,唯有在手术不佳的情况下,他的脸上才会出现挫败的神情。
“不要……”
她正要甩开他衣袖奔进去,他却抓住了她的手腕。
“放手。”
她厉声冷喝,这是她第一次对导师凶。
她没有办法控制着内心奔腾的情绪,如大海里翻滚的波涛。
“薄烟,你听我说,你妈妈的情况并没有那么糟,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我虽然把她从死亡的边缘线上救了回来,但是,她……”
江鸿波欲言又止,他思虑着,要如何开口,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你说吧,我经受得住。”
死命咬着嘴唇,她挺直了脊背,做好了迎接一切困难的准备。
“你妈妈,她……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崩’,田薄烟似乎听到了幸福玻璃球碎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