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拍手，两名侍从扛着特别赶制出的草靶走到一旁开阔处，将草靶钉在了地上。

杰西卡对不甚锋利的木刀有些不满：“为什么不直接用真正的飞刀呢，这样的玩具刀可拿不上场。”

“那么公主殿下不妨先试一试，如果合适，就换铁刀。”乔乔毫无异议，让小公主开始她的表演。

自幼练习箭术，打猎时还被父王称赞过的小公主信心十足，挺着胸用眼角瞥了眼含笑的圣女，雄赳赳气昂昂上前，站在乔乔划出的分界线后。

她回忆了一下昨晚临时恶补的书籍，模范上面的标准动作摆好姿势，用力甩出手中的小木刀。

啪啦一下，木刀飞到半中央就掉了下来。

“……第一次，没掌握好。”杰西卡有些脸红，看向乔乔，后者比了一个继续的手势。

她咬咬牙，忽视掉圣女如有实质的嘲笑目光，又甩出一枚。

这次用力过头了，直接从草靶上飞了过去。

杰西卡涨红了脸，不信邪地继续。

等她把手里的几枚全扔出去只剩下一把时，乔乔终于叫停了。

小公主气喘吁吁，面带粉红，含嗔带怒地跺了跺脚：“木头的根本没法用！太轻了，根本击不中。”刚才她扔出去的其中一支，在她抡圆了手臂时，不小心脱手而出，直接掉进了圣女的红茶里。

当然了，对于这个结果杰西卡是满意的，溅了水性杨花的女人一脸茶水让小公主心情大快，要是她自己没有丢脸就更好了。

面对小美人的抱怨，乔乔面无表情走过去。

女猎人比小公主高了半个头，翠眼上挑，唇形优美，就是满面冰霜，看上去寒气逼人，冻得小公主下意识后退一步：“老，老师……”

她这才想起来昨天自己签的那个协议，上面白纸黑字写了，无论乔乔做了什么，她都不抱怨不埋怨不争辩。可……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从杰西卡手中拿走最后一枚木头飞刀，飞刀上木头纹理分明，触感粗糙，倒是有一股特别的原始风味。这样的小玩意儿，更适合做装饰品，哪有真枪实弹的铁飞刀扔出去有质感有……准……头？

杰西卡张大嘴，瞪大了眼睛。

乔乔是正面站在她面前的，换句话说就是侧对着靶子。她那双猫瞳也一直落在杰西卡身上，没分半点余光到别的地方去。

这也是杰西卡刚才以为她要训斥自己的原因所在——这样眼也不眨地瞪着人家，表情还这么凶，不是骂人家难道还要跟人家么么哒嘛。

结果，乔乔就这么在一直盯着杰西卡的情况下，将那枚木质飞刀深深地，深深地扎进了草靶中央。

杰西卡甚至没看清她手上的动作！就听嗖的一下破空声，下意识看过去，就见红色草靶中央竖着一根飞刀。

小公主的眼睛又大了一圈。

她眨着星星眼，一把抓住乔乔的双手：“老师！”

乔乔：“……”

好吧，她是想给这位公主殿下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这么成功。

看对方粉面含羞的娇俏模样，乔乔险些以为自己拿的是男主剧本。

系统也适时提醒她，获得600点能量。

乔乔顺手将精准射击的被动技能加到高级……话说到现在，她有失手过吗？

好像是没有的，而她到现在都没有兑换到她心心念念梦寐以求价值9999的百发百中技能。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不要换了？

趁着圣女和公主开始练习的空挡，乔乔偷偷摸摸拿起一颗石子，甩向一只站在树枝上的黄色小鸟。

石子去势如电，划破空气，嗖的一声——落进了池塘里。

水面泛起了一圈圈扩大的涟漪。

乔乔了悟了，她还是要攒9999换技能。

如何快速积攒能量点呢，过往的经验告诉乔乔，多朗读背诵名人名言。

于是，在圣女刚摆好姿势，准备投掷飞刀的时候，一道冷清的女声幽幽在旁边升起：“自爱，是我们一生的财富，快乐的源泉，幸福的起点。作为女孩子，只有你首先爱自己，才能得到别人的爱。”

圣女手一抖，手中练习用的木头飞刀掉了一地。

旁边公主偷笑的弧度还挂在嘴角，乔乔又盯上了她：“所谓完善的人，就是心胸开阔，富有牺牲和奉献精神，会为全人类的幸福坚持奋斗的人。”

小公主没来得及撤下去的笑容就这么凝固在了脸上。

除此以外，还有什么“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为人民服务”这种乍听上去怪里怪气仔细一想有很有道理的奇怪句子，在圣女和公主的练习途中一直萦绕在她们耳边，每天还不带重复的，搞得两人有些精神崩溃。

一天早上王室在吃饭的时候，杰西卡撞上了她二哥约书亚，对方很是关心她的学习进度，尤其关心她的飞刀老师。

对这种心思，杰西卡看得不要太清楚，偏偏她二哥还不肯承认，说是她们练习的这么刻苦，肯定会被晒黑，他是做好了要嘲笑那个女猎人的准备。

杰西卡望着强自镇定的兄长，目光泠泠。

有那么一瞬间，约书亚甚至在她身上看见了乔乔的影子。

他有些不自在的劝慰王妹：“不需要这么拼，反正你的美貌帝国的人众所周知。”

结果，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向来很注重自己外表的王妹听了这句话后，表情不动，张口就是一句：“容貌美丑，皆是皮下白骨。表象声色，又有什么分别？”

一直觉得自己最好看也以此自夸的约书亚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