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暖抬手轻轻将宇文烨靠近的脸推开：“卿暖体弱，恐暂时无法成全王爷的意思。不过卿暖看着，王府中女人众多，想来该有许多人想要给王爷添小主人的。不妨王爷找她们去？”

宇文烨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她们？她们同苏卿暖简直不可以相提并论。那些女人，多半都是俗人，都是馥太后送过来的棋子，能真正成些气候的，都被他留做反细作了。有些无用的，就当给馥太后一点面子留着，免得馥太后再大费周章地塞人进来。

“莫不是王妃吃醋？所以故意这么说来试探本王？”宇文烨眼中的不耐很快被这个发现掩盖，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窃喜，“若是王妃不喜欢府中的女人，本王尽可以全部都散去。”

“是吗？”苏卿暖的语气有些不信。

“当然，只要王妃一句话，明日那些女人就会从烨王府消失的。”宇文烨信誓旦旦。

“王爷舍得？”苏卿暖微微斜眼看着宇文烨，眼中的怀疑不遗余力地展现。

“王妃这是说的什么话，那些个女人本来就是馥太后送过来的，不是本王自己招进府中的，自然散去亦无妨。只要王妃发话……”

“为何要本王妃发话呢？”苏卿暖打断宇文烨的话，“王爷若是自己不喜欢，随意散去便是，何故要借卿暖的意思？”

苏卿暖知道宇文烨的企图，不过就是想借着她的名义把府上的女人都赶走罢了。宇文烨是聪明的，她却不想做这个挡箭牌。而且，如果没有她，他就会一直将这些人留在府中吗？

那么他送走这些女人便不是真心。

既然可有可无，就留着吧。

苏卿暖自己都没有察觉，当这样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升起的时候，很久都没有生气的她竟然有一丝愠怒。愠怒宇文烨并不是真的在意她的感受，而是为了除去那些馥太后的威胁。

如此这般，就算送走那些女人又如何？

而苏卿暖这一丝愠怒，她自己没有察觉，宇文烨却是感觉到了。他看着苏卿暖眼中闪过的一丝不悦，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便似捡到宝似的，嘴角浮起的笑意如同天山上没有受到任何污染的雪地里生出的雪莲花。那整齐的一口玉牙毫不吝啬地展现人前，分明平时也不少笑，今日的笑却是发自内心且是持续的，如果星影这会儿看到了，大概会把眼睛都掉下来。

“你在生气？”宇文烨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苏卿暖当真对他的话有反应。至少这之前没有。

苏卿暖的冷淡，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一直持续到现在。哪怕之后多次见面，以不同的身份。

那今日这般又是为何？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对他不再只有敌对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