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老奴也是没办法呀……”李嬷嬷晓得馥氏在配合她演戏,眼圈一红就想把这戏做足了,“夫人平日里对老奴就已经照拂不少了,老奴这儿子但凡是个争气的,老奴定然舔着老脸也要和夫人开口要些银钱。可老奴的儿子不争气,老奴也就没脸和夫人开口……”
“没脸开口你就敢拿卿暖的嫁妆了?这到底是你不对!”馥氏假意批评李嬷嬷,“还不快和卿暖赔不是!”
李嬷嬷得到馥氏的眼色,忙忙跪着来到苏卿暖面前,“咚咚”地给苏卿暖磕了几个响头:“二小姐就看在老奴护子心切的份上饶了老奴这一次吧!老奴拿了二小姐的嫁妆,这些钱就当是老奴借了二小姐的,改日老奴定然会如数还给二小姐的。只是您现在要老奴拿这些东西出来,老奴实在是……实在是没有这办法呀……”
“是吗?”苏卿暖冷眼看着馥氏和李嬷嬷一唱一和,缩了缩脚躲开李嬷嬷上前抱大腿的脏手,“这倒是奇怪了。据我所知,这时疫虽可怕,却这治病的药非但不甚费钱,朝廷似乎还派了大秦医馆的苏青苏神医在城外散发治病良药,难道李嬷嬷却不曾去领过?”
苏卿暖冷笑。拿时疫做幌子,李嬷嬷恐怕只能自认倒霉了。这满京城,若说了解这场时疫的,她若不算,就没人能算了。虽她最后是以馥太后的命令去治病救的人,但到底能达到控制疫病的目的,对老百姓好的,她便没有计较她和馥太后之间的仇恨问题。
连续半个多月,大秦医馆都拿着朝廷的钱在城外低价甚至免费散发救命之药。李嬷嬷还以为她是深闺不出的小姐,对这事情不了解,却不想,她就是苏青,就是散发这免费之药的人。
“竟……竟有此事?”李嬷嬷当时慌了,的确是有这么回事,她也听说过这个苏青在城外散发救命药的事情,可她儿子根本就没得这个什么时疫,她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多?
“那看来李嬷嬷是不知道的了,”苏卿暖越发轻笑得淡然,“那李嬷嬷可知道这大秦医馆卖这治时疫的药,一副多少钱吗?”
“多……多少钱……”李嬷嬷连馥氏的脸都不敢看了。
苏卿暖轻轻竖起一根手指,那晶莹的色泽,惹人羡慕。
“一……一百两?”李嬷嬷此刻只觉嘴巴都干了,后背发凉,是被人抓住小辫子的害怕引起的。二小姐怎么会连这个都知道?这太诡异了。她不是常在深闺不出门的么?
“李嬷嬷您真是老糊涂了,”苏卿暖轻笑着收回指头,“苏青苏神医在城外散发之药免费,如何进了城倒卖一百两?不过一个铜板而已。李嬷嬷既是为儿子治病,又家里不宽裕到要去典当房契,如何却舍弃免费的药不领,一个铜板的药不买,反倒要去买一百两一副的药?难道是贵的药药效更快?就是不知李嬷嬷去的哪家黑心的药铺呢?”
苏卿暖不紧不慢的一锤一锤,将馥氏的脸色亦砸出了青青紫紫。方才还觉得李嬷嬷聪明,这会儿只恨不得把这奴才赶出这个屋子,好让这老奴才别在这儿给她丢脸了!
“老奴……老奴……”李嬷嬷浑身顿时抖成了个筛子。想不到她用来掩饰的自以为完美的借口,原来在苏卿暖的眼里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若她再继续编下去,只怕她自己都要鄙视她自己了!
“李嬷嬷,编不下去了吧?”苏卿暖眼色愈冷,“现在能把我的嫁妆还给我了吗?!若是李嬷嬷不记得放在那里,我倒是不介意让人去取。李嬷嬷是自己去取呢,还是要本小姐让人动手?可要想清楚了。”
“老……老奴这就去取……这就去取……”李嬷嬷一双腿早就抖成了筛子,这会儿连站起来都费了好大的劲儿,好像瞬间就老了几岁一般。
看着李嬷嬷离去的背影,苏卿暖面色冷然。而李嬷嬷一离开,屋子里立刻安静下来,静得甚至能听见廊下小丫头们的窃窃私语。
就连馥氏都不敢看苏卿暖的脸色了。现在她只希望李嬷嬷能把她原来给苏卿暖的那部分嫁妆拿回来,给了苏卿暖,苏卿暖就不再追究了。
“放肆!放肆!”
廊下的八哥忽然喊了一声,把个馥氏的心脏都喊得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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