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暖掩下眼底的算计,依旧不动神色。
她那面不红心不跳的模样,让许多人都将信将疑。也许,这神医之神,便是这服用药物惯用奇法?
占星台下已有太医默默将苏卿暖胡诌的所谓“气服”记录下来,并等待这神医苏青下一步究竟有何高招。
苏卿暖自然不负众望,不慌不忙地编着瞎话:“太后有所不知。您的头疾隐于寒疾,诱发于心烦意乱。思虑过甚,则头疾发。而热闹和睦的环境,最能使您放松。此时您服下药丸,自然能发挥它最大的药效。”
太医群里藏着的高渐离听到苏卿暖这般脸不红心不跳地胡编瞎扯,不自觉摇了摇头。师妹这番忽悠人的话要是被师傅听到了,真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堂堂前太医院院判的入室女弟子,一番胡说八道,竟把他的旧部都唬得一愣一愣。
可知师傅当初离开太医院,是什么样失望的心情。
不过想来,师傅有他和师妹两个徒弟,也可以算是光耀门楣了。高渐离自我评价甚高地想着。
馥太后想了想,终于还是落入苏卿暖设下的圈套:“既如此,德福,七日后,多多请些女眷到永福宫作客。哀家要摆宴席。”
不多时,馥太后乘着凤辇回了永福宫。看热闹的人亦渐渐散去,护送苏卿暖出宫的任务自然还是落在宇文烨的身上。馥月本想留下来,却被馥太后叫走。
馥月一步三回头,惹得馥太后皱眉不已。
热闹的占星台立刻安静下来。
苏卿暖四周看了看,并未发现单良的影子。说好的占星台见呢?
苏卿暖皱眉回头,却只见宇文烨独自一人背剪着手立在占星台的正中央。那一身玄墨色的浅袖云纹的衣袍,迎着高处猎猎冷风,如同被翻卷的黑云。
日头当空投下,却未曾让人感觉半丝温暖。风里的冷意,却不如宇文烨眼中的冷然凌人。
占星台上一人独立,占星台下皇城尽收眼底。背靠青云峰,前傍碧水河,大梁皇宫承天踏地,放眼望去一派乾坤尽收眼底。如此皇城,如何能看得出繁华影子下饥民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