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太后的语气不可谓好。身为如今大梁朝唯一可以算是掌着实权的女人,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她仍然不愿意放下自己的脸面。苏青拒绝她两回,这可是没有人敢做的事情。若非苏青的医术也许能真的治好她的头疾,苏青的脑袋,此刻可能早就搬家了!
然面对馥太后犀利的语言和冰冷的目光,苏卿暖并没有觉得太过难过,亦没有表现出半点馥太后想要的诚惶诚恐。
她挺直腰杆:“启禀太后,草民乃一介江湖草莽,做事全凭本心,并无太后所谓坚持与骄傲。”
宇文烨看着跪在大殿中央的苏卿暖,如同一株屹立在冰雪之中的冬兰,面无惧色,不卑不亢。寥寥数语,竟然顶撞太后。难道他当真不怕被馥太后一声令下,便拖出去斩了?
多少人对着馥太后诚惶诚恐,又多少人对着馥太后敢怒而不敢言?像苏青这般面对太后亦不改辞色,并且敢于吐露心中真实想法,并明知会忤逆太后意思还坚持自己说法的人,他算是第一次见。
他真是好奇,究竟是什么让苏青敢面对馥太后的时候还这般有底气?难道仅仅只是那一手回春的医术?
馥太后冷着脸。这个苏青,还真是不肯服一点软!如今,她竟连台阶都没法儿下!
“姑母啊,您这么严肃做什么?”馥月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其实苏先生的意思是,他是有自己的坚持的。他的坚持,不就是治病救人吗?那天瑾儿表弟特意上门去请,苏先生这是被瑾儿表弟的孝道给感动到,才答应进宫的。苏先生为人低调,您怎么非得他站出来恭维您呐?”
“你还说!”馥太后顺着馥月的台阶下了,“也不知是谁,冲到人家大秦医馆就是一顿砸,若是此番苏先生不来了,看我怎么罚你!”
馥月吐吐舌头:“姑母,那我不是以为苏先生不来,也替您生气嘛……不过,人家苏先生大人有大量,我虽然砸了他的医馆,他还是肯来,这说明他心里还是敬重您的不是?您看您让人家跪了那么久,都把人膝盖跪凉了……一会儿要是跪出个好歹来,还怎么给您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