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顿住不语,但接下来的事情,他却能隐约猜到一些。
“事实上,我那几个厉害的皇叔,都是死在我母妃手中。”
呵,竟是这样吗?
即便猜到了,也觉得荒谬无比,一个男人,靠女人上位,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后,便无情将其抹杀,毫不留情。
帝王之道,原本就是这般阴诡狠辣,那个男人并没有错,他不过是做的太好了而已。
“你恨皇帝么?”这个问题,他其实根本不该问。
祁凰不假思索:“不恨。”
他有些意外:“为何?”
“因为他是皇帝。”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没必要再继续追问下去,他不过是好奇他的想法而已。
“所以?”
“所以我需要权利,可以用来保护自己,也能保护他人的权利,唯有拥有权利,才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他对此表示赞同:“听你口气,你想做的,不是朝廷命官,而是九五至尊。”
这话从任何人口中说出,祁凰都会生气,但对于容凤,她却能开诚布公:“如果有这个机会,我会尝试。”
“那我提前预祝你心想事成。”
“多谢鼓励。”
从来没有这么畅快过,活了十六年,永远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日子过得揪心且单调,如今却像是灰白的世界骤然明丽,连灵魂也鲜活起来,这种感觉,几乎让她有些沉醉了。
“水青姑娘,这里不能去,殿下会生气的!”外间传来玉符慌张的声音,以及一阵越发清晰的脚步声。
是水曼青!
该死,就知道将她留在这里,一定会惹出麻烦来!
眼看脚步声临近,左右皆是一片空旷,无从躲避,祁凰情急之下,将容凤推进水池,自己也跟着跳下去,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跨坐在他身上,顺手拉下了身上的袍子。
——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