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毕竟伤得不轻,虽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人却始终处于昏迷状态。
祁凰原本想离开,但既然答应过他会留下,就不能食言。
一直陪着他直到太阳落山,明月高悬,处于昏迷中的苏景骞这才幽幽醒来。
室内只燃着一只白烛,微弱的光线,不足以照亮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祁凰就在他的旁边。
以手支颐,似乎正在小憩。
暖色的光晕打在她的脸侧,让她的容颜越发柔美娴静,似一个朦胧的梦,美好却又疏远,令人无限遐想。
他探出手,想去触碰她的脸颊,这时,烛芯突然爆了开来,发出“噼啪”一声,像是吓到了他,匆忙将手收回。
祁凰也在这时睁开了眼:“苏太医,你可终于醒了。”她伸了个懒腰,满脸倦容。
他歉疚道:“对不起,我不该如此自私。”
无论再强悍的人,在生病或是受伤的时候,都会显得非常脆弱,更何况,苏景骞本来也不是强悍之人,此刻的他,就像一抹纯净无暇的白雪,随时都有融化消散的可能。
她替他掖了掖被角:“干嘛跟我道歉?要道歉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他看着祁凰,有很多话想说,最终却只说了句:“是我鲁莽了。”
他也知道自己鲁莽啊!好在小命没丢,否则,她真要内疚一辈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怎么做?”
祁凰气结,怀疑他是故意装傻:“为什么要替我挡刀?”
“微臣没想那么多。”他气血不足,连说话的声音,都轻得像是要散入风中。
“那以后就多想想。”她站起身:“这世上之人,并非每一个,都是重情之人,你救了我,或许过个一年半载,我就会把这份恩情抛诸脑后了。”
他清浅一笑,苍白的脸色也似有了些活力:“殿下总是这般口是心非,你明明就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祁凰奇了,两手撑在床沿,居高临下看着他:“苏景骞,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他眼神闪了闪,略有慌乱:“与殿下相处的久了,自然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