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中的祁凰,突然感到一股激流袭来,身子猛地向后弹去,同时,脸上被强有力的尾鳍狠狠拍了一下。
好在她水性不错,两手向后一扒拉,就稳住了身形,两腿一蹬,从水里站起。
“你干嘛?差点淹死小爷!”一边抹着脸上的水珠,一边抱怨。
淹死?
淹死都算好的,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再丢去喂狼。
适才,那双肮脏的手竟然……
以为他就算满心算计,至少为人正直,却不曾想,竟有那般龌龊心思。
想起近来所受之难,一连串的耻辱,让他的脸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不过此刻脸上有鱼鳞遮覆,倒是瞧得不甚明显。
祁凰接收到他熏染上灼灼怒火的眼神,先是愣了愣,随即便明白了什么。
哈,他是在害羞呢。
一条鱼也会害羞?
真是不可思议。
“那个,你别误会,我才不是为了占你便宜,我是在替你检查伤势,你伤得很重,不及时治疗的话,很可能会因失血过多而亡。”一本正经的解释,连自己都差点骗过。
他神色稍霁,大概是她的演技太好了,就算是骗人的话,也能说出义正言辞的味道。
“我看你尾巴上也有不少伤口,这样吧,我先扶你上去,等上好药,止住血后,你再到水里泡着,怎么样?”说着,晃了晃手里的药瓶。
他似乎余怒未消,眼神像针一样刺过来,扎得她浑身发痛。
“呃……你别这么看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是觉得吃亏了,大不了让你摸回来。”话虽这么说,但她知道,他是不会真的照她所说摸回来的。
果然,此话一出,得到对方白眼一枚。
自身难保,还有心情贫嘴——他以指蘸水,在地上写下一行字。
祁凰假意不明:“自身难保?你说我么?”
他冷笑,眉眼间竟带了一丝鄙薄与嘲弄:明日那男人的尸体就会被发现,你真以为自己能置身事外?
她认真看他一眼,冷不丁问了句:“你到底是什么人?”
问完之后,她就后悔了。
什么人?
她应该问,你到底是什么鱼?
长年累月与宵小魍魉打交道,见惯了各种复杂人事,她隐约觉得,眼前这家伙来历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