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拖不过去的。”淑沣的想法还在脑子里盘旋,俢桀已经把答案说了出来,“天庭也不过就是这些宫苑,你可以期望他们三五天之内见不到,可是三五个月,三五年之后呢?总有要把事情解决的一天,不可能一直把两个人都蒙在鼓里。”
“所以我当初便说了,不该把小夜留在天庭的,若是把她派去任何一个上仙的洞府里做个寻常的小仙官,这件事也不至于如此棘手吧!”
俢桀却不紧不慢地回道,“可是小夜受封辛卯星君时,在文书上盖印的那个人是你!”
淑沣不满地瞪着俢桀,气势上已经弱了下来。事到如今,他们两个人除了共同承担,谁也不可能把这个责任完全推出去。这颗烫手的山芋接在手里,委实难受的很。
白绫夜在这头摇晃了许久铃铛都不见淑沣现身,想着他或许正有要事在忙,便将小臂撑在桌子上托腮,一边喝酒一边观察着那头廉贞星君的动作。她已经挪动了许久,终于站在离璋卿最近的一棵树下。红衣如火,随风卷起的衣摆像是有生命的火焰在树下绽放,白色的花瓣落在她肩头更添佳色。平心而论,廉贞星君的模样不差,白绫夜这才不明白璋卿为何会将如此一个如花美眷拒之门外,难道当真是因为高冷的上仙动不得凡人才有的七情六欲?
白绫夜这厢想的太多,手里的酒杯也没有停过,这璋卿虽然人冷淡了些,可他洞府里的仙酒却是好喝的紧,惹得她一杯接一杯根本停不下来。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哪位仙君的座下童子匆忙赶了过来,在他耳边附耳几句后,人群便登时向外院移动,急匆匆地腾云离开。白绫夜见众仙如此失礼,连忙去看璋卿的反应,只见他身边的几位仙君也是面色焦急地拜了又拜,这才匆忙离开。
转眼间这内院之中花树之下的酒桌上只剩下白绫夜一人。
璋卿身边再没有其他人,他便转过身坐在树下的坐席上,面对面所看到的正是廉贞星君。白绫夜正坐在他二人的对面,如此尴尬地情景此时起身再走已是不妥,于是她缓缓向后挪动身体,一个转身将自己隐藏在粗壮的树干之后,手里还端着酒壶,大有偷听墙角的嫌疑。
白绫夜的小动作却没能躲过璋卿的眼睛,他余光里扫过她所躲藏的那棵树干,随即正视站在他对面的廉贞星君,抬手指着树下的坐席,说道,“廉贞星君请坐。”
廉贞星君对着他轻轻一福谢了座却没有入座,而是继续站在他面前,两眼灼灼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