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青玥,你不是很早就猜到朕的身份了吗,还装什么?”敬帝沉着脸冷笑。
“陛下,这话怎么说呢?”她依旧笑嘻嘻。
“不承认?不承认那就继续跪着吧,正好今晚给朕值夜。”敬帝笑着作势要起身。
“别呀,陛下……”安阳青玥忙拦住她,颓丧道,“臣女认,认还不行嘛。”
“那还不起来!”敬帝踹了她一脚,横了一眼过去。
安阳青玥扑哧一笑,站起身来抖了抖衣摆,怡然自得地坐下来自斟自饮。
“好酒,真是好酒,果然是醉花阴啊。”
“这会儿你怎么不守君臣之礼了?”敬帝抱手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既然陛下罚都罚过了,我自然不能亏待了自己。”安阳青玥拿起筷子就吃菜,味道还是不如记忆中的,吃也就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
“告诉朕,你是什么时候,如何看出朕的身份的?”敬帝坐下,亲自为她倒了一杯酒,眼光却瞟向了她腰间别着的玉骨扇。她何时得了一把这样精致的扇子?
“那不行,这样我就亏了。”安阳青玥放下筷子,撑手望着她,“陛下得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知道的?”
“你的奏折。”敬帝微笑。
“我的奏折很简单啊,哪里有问题?”这回安阳青玥不懂了,难道她被简万依带坏了蠢得把自己暴露了?
“是很简单,没有问题。就是因为没有问题才暴露了你。”敬帝桃花眼一弯,笑得温柔极了,“陵兰王是绝不可能递那样一封奏折上来的,安阳青河更不可能,那就只有你了。你又不傻,如果没有几分把握怎么会贸然把奏折递到宫里来,何况你敢这样肆无忌惮地闯到皇宫来,不就是笃定了朕不会治你的罪吗?”
“陛下英明,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安阳青玥拱手。
“少来。”敬帝拨开她的手,一双眼凑到她面前,目色幽幽,“现在该你说了。”
“其实我也只是猜的,你的名字,你的行事风格,你来时的方向,你的目的,还有你身边小侍那狂傲的态度。综合种种因素,我有了这个大胆的猜测。我不过做了一场豪赌,把自己作为赌注压上了。如果赢了我生,输了我死。”安阳青玥只是笑,云淡风轻,却仿佛有魔力般让人错不开眼,“然而很幸运,这场豪赌我赢了。”
“你要这么说,朕还就偏偏见不得人好,偏偏想杀了你,怎么办?”敬帝更逼近她,双眼一眯,迸发出强烈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