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原身——谢疏妤。
她们两个,灵魂共体了。
她有些迷茫,心上突然滑过一阵连自己也不清楚的恐惧:那高傀呢,还是婳姽么?“哦?”高座之上,矜致的少年把玩着羽扇,虞子衿看到“自己”自高傀入了大殿之后便未曾再抬过眼,闻言也不过随口回了一句:“若是本宫不愿意恕你的罪呢?““这样啊……”高傀歪了歪头,状似无奈。懵懂,妖艳。就在众人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笑着”就让人灰飞烟灭给新帝一个教训的时候,高傀的反应却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他慢条斯理地撩起长衣,干脆利落跪了下去!
虞子衿吓呆了!却看见下方,高傀俯身叩首,对着她,嗓音靡丽而温和:“臣知罪,求殿下责、罚。”说到“责罚”二字的时候高傀尾音荡漾,听得在场不少浸营风月的官员——顿时想歪了。眼神诡异地在容色同样瑰丽慑人的年轻摄政公主与一手遮天的佞臣之间来回。但更多的人却是满心阴谋论地狠狠注视着高座上之人的一举一动,高傀此举与其说是臣服于摄政公主,不如说是——示好!难道高傀意与公主结盟?!那以后高傀这佞臣贼子的火焰岂不是要更嚣,更无人可以压制了?瑟瑟发抖。当然也有疑惑的:就算是示好,也不必做到这种程度吧?高傀,可是贼心昭彰从不拜君王的人呐。“谢疏虞”也很诧异,她就这样支着手眼色清淡地看着大殿下匍匐的人。高、傀。名字在识海里一闪而过,毫无波澜。那人纤长的腰身裹素在一身森红骚气的曳摆长服里,就像是黑色大理石上沾了块血腥的污渍。“谢疏虞”不出声,高傀也维持着卑微的姿势不动。周遭胆颤。安静如鸡。就这样又过了一刻钟。看来是打算她不动大家就都死机在这了,谢疏虞轻笑,“哗”一声收拢了手中把玩的墨翎羽扇,走下了王座,精致的软靴停在高傀面前。视线从描凤腾凰的花样微微向上,高傀甚至都能想象少年此刻看人的表情,是如何的——散漫不着意。可他在意。
“谢疏虞”离高傀咫尺之距,开口了:“既然爱卿都如此要求了,那就罚——爱卿一日不得饮食如何?”
高傀低笑了一声,叩首应下:“谢主——怜惜。
虞子衿突然觉得累,她吱声:“呵。”身体通电一般的一阵麻木,虞子衿弯弯小指,又恢复了身体的主动权,她微抬眉目看着殿外,此刻苍穹鱼肚白退下,曦光红霞,朝气明美。映得她眉目青黑如画卷描摹。她也不是没怀疑过自己为什么就是死不了,要不断这样早夭,借尸还魂,早夭,再借尸还魂虞子衿低头,看着身前人诡美倾城的容色,不断遇到的这个人,真的是巧合?
无解啊无解。
虞子衿思来想去还是不想和他过多牵扯,学着刚刚“谢疏妤”的节奏,她捋开了随身的折扇拍了拍自己唇角:“唔,爱卿不是说有事要禀报么?快说吧。本宫起得早,如今可是已经累……”还没说完眼前画面却倏地翻转。虞子衿一个不测便被高傀一把抱揽在了怀里,不及反应,又被他上前几步放到了殿上的王座之上。高傀的手掌修长柔腻,覆盖在虞子衿眼上,湿凉湿凉的,虞子衿要挣扎,却被他长手按住。他开口温柔缱绻:“既然殿下觉得累了,便由微臣伺候您歇息可好?”朝堂:
虞子衿:不怪他们跟不上节奏,而是今早那太监头子画风太诡异了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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