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遥在药蒌里取出一个碗大的小石鼎,将带来的青草药随便摘了些茎叶根块,丢进石鼎捣烂。
英姐疑惑问:“小遥,这能行吗?”因为那些草药有些都是很寻常,她都认识,凤山有。
“嘘!”小遥作了个噤声动作,轻声说:“这些只是次药,主药是我的血,姐你知道我这怪病血有毒,师父给我治病的方法就是让我不断吃所有青草药,让草木之毒不断中和体内血毒,使两者达到一个平衡,我就能活下去。吃多了我就对草药熟悉了,《奇花异草篇》的药理就这么来了。”
英姐呆了呆,想不到《奇花异草篇》是这么来的,简直就现代版的神农尝百草。一想到几乎所有青草药都难吃,更何况那些巨毒的药不少,小遥一定吃了很多很辛苦,外人却只看到他的辉煌,不,连真正的他是谁都不知道,心里不由酸酸的。
小遥也没注意她,继续说:“吃了太多药草,就像续心草,那几乎可以比拟传说中古时候的灵药,所以我的血即是致命之毒,也是救命之药。但是却非寻常人可以碰的,一般人只需一口血就可致命。若非林伯中了诅咒,我也不行此险举,刚才所说五五之分并非虚言。”
“等下我会说是师父炼的保命丹,给了我一颗,用来救命的,我将它融入药汁里了。姐千万别泄露我的血的事。你是除了师父与爸妈哥以外唯一知道此事的人了。”
英姐知道这血的事事关小遥生命安危,若被外人知道定被抓去切片研究,说不定会用他的血干出多少坏事来。而小遥也是相信她才告诉她。心里一阵感动,忙说:“小遥你放心,姐姐就是死也不会告诉第二人。”
小遥捣药的手一顿,抬头认真地说:“姐,从此你就是我小遥的亲姐。”
英姐听了满心欢喜,暗想也不枉小时候护着他。脸上却眼睛一瞪,故作生气地说:“臭小子,难道以前就不是吗?我可是小时候就当你是我亲弟了。”
小遥心中一片温暖,忙认错地说:“是是是,一直都是亲。”
英姐扑哧一笑:“算你过关。”随后又幽幽地道:“真希望爸能挺过去,小遥你知道吗,我与你姐夫相爱,遭到了他整个家族的反对。如果不是去过他京都老家,我还真不知道现在这社会竟然还有世家存在,若大一个家族嫡庶分明,尊卑等阶一如旧社会,所有人都必须将家族利益放在首位。你姐夫是嫡系老二,家里为他相了门亲事,对象是大嫂的表妹,也是身出豪门。虽然你姐夫以死相逼,却也没用,就在我们都绝望时,爸回来了,他见了我一面,谈了一番话,就认可了我和你姐夫的婚事,我们才得以在一起。”
小遥想不到英姐的婚事竟然如此曲折,也很童话。至于世家虽听师父说过,但很少接触那些人也不大清楚。只是对林老爷不由产生好感与敬佩,能看上英姐做他儿媳,还真有眼光。
“虽然爸是家主,他的决定无人可抗。但家里人都不喜欢我,特别是妈与大嫂更甚。你姐夫为免我难堪受委屈,就放弃在家里很多利益,调来韶州政府做份闲差事,也方便我回娘家。爸这次被人所害,我一直很难过,也很害怕,幸好小弟你来了……”
小遥郑重地对英姐说:“姐,我一定会尽力!”
英姐端着小半碗青色药液,上面还漂浮一些碎草叶,小遥端着小半碗青色药渣,都散发出浓浓的草木生命气息,还带着大自然的清香。林老爷两人深吸一口气顿觉浑身舒爽,更有一种想要一口吞下的感觉,这药效比续心丹强了千百倍,心中骇然。
小遥慎重地说:“这蚀心咒太歹毒,我将师父给我的唯一一颗保命丹给融入药汁里,林伯听到我叫时必须要一口气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