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赵小棠因为晕车就已经吐了两次,脸色惨白,精神萎靡。
从车上下来又拉了肚子一次,爬到山中间,在一旁树荫无人处躲着上厕所唱山歌。
没想到从树丛中跑出来的时候,就和同学们的大部队走散了。
下午三点起,在半山腰上,手机信号就变得时有时无,和同学们打电话只有忙音。
发短信过了几小时才有了几条回复。
徐劲松发来短信问她到底在哪里?
赵小棠回复说在大家上山时曾走的沿路,不知道具体什么位置。
而且她好像是走错了岔路,一直绕圈一直绕圈,心里已经慌乱得不行。
一晃就晃到了夜晚,快要半夜的山腰,四周已经下起了浓重的雾气。
空气里传来了各种鸟叫虫鸣,萤火绰绰,光怪陆离。
这七八个小时过去,赵小棠精疲力尽,心上心下,情绪紧绷,已经在绝望的边缘。
吃完了背包里的所有零食,喝光了带的一瓶可乐和小半壶热水。
披上了包里的所有衣服,还是躲在那里瑟瑟发抖。
沿路没有遇到一个农家和路人,连个寺庙道观也没有。
最后找到来时路上一个废弃的亭子躲着。
用捡的树枝树干和画板遮住山风来的方向,窝在有些朽烂的木头长凳上,背靠着亭子的柱子。
打着盹,准备坐一晚上,想待天亮了再做打算了。
风刮得呼呼作响,赵小棠把冲锋衣的帽子拉得紧紧的。
平时贼胆大的她早已吓得哆哆嗦嗦没了人形,生怕风一吹亭子上掉下来一条蛇,一直在念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坐到晚上11点多,赵小棠的手机已经只剩5的电量,苟延残喘这最后一口气。
嘴唇也已经干得起了皮,脚踝冻得失去知觉。
忽然听到山上传来一阵人声。
“赵小棠……”
“赵小棠……”
低沉的男声,在山间环绕着。
赵小棠开始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拉肚子拉虚脱了?产生了幻觉?
那声音又隐隐约约地传来。
从山顶那边传到山腰。
一遍又一遍。
是真的?
徐劲松的声音?
他们来找我了?
听到最最真切的那一声,总算确定不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