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以前他听到家人跟他说的话没有直观的感受，那么现在，很明显席缨让直面了最血粼粼的结局——一旦他暴露自己是鲛人后的结局。

席缨打开水龙头，干净的流水冲洗干净她沾满泡沫的手。洗干净后，席缨抽出一张纸擦手，顺便问道：“哦对了，你刚才跟我说什么珍珠、什么哭？你现在可以开始了。还要听悲惨的童话故事是吧？我现在就去书房给你拿格林童话。”

“不、不了。”沈海尴尬地叫住席缨，“刚才的话是我蒙你的，其实我没有钱。”

“没钱？”席缨挑眉，将擦手的纸巾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那你是准备到我家蹭吃蹭喝喽？”

沈海放在身侧的手握了握，要是早知道有这个情况，他就应该提前带点人类世界的流通货币来。而且……刚才席缨摔鱼的一幕也给他单纯的内心留下了阴影，他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继续留在陆地了。

陆地太危险，他有点想回深海。可是回了深海以后他就不能吃到好吃的烤肉，又得吃生的食物，毕竟在深海里要想生火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你能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吗？我觉得我心里有点乱。”沈海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懊恼道。

“沈海。”席缨打断他的喋喋不休，返身走到鱼缸面前，转头看了他一眼。

沈海一脸懵逼：季相思要干吗？

席缨拿起放在一边的渔网兜，放进水里去捞里面游得欢快的金鱼。

沈海的瞳孔微微一缩，整个身体都混不自觉地紧绷起来。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席缨的动作，亲眼看见一条金鱼被席缨的渔网兜给捞了上来。

“你想干什么？”沈海的语气都不由得紧张起来。

席缨没有回话，她抓起渔网兜里的金鱼，狠狠往地上一扔。

啪！

鱼身上的水花溅炸到沈海的脸上，很冰，凉到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