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踉跄，瑶华呼吸越发轻了，稳稳扶住宛静的手臂，望向那帘幕后的耳房，里头男女欢笑，男欢女爱……满屋都飘荡着女子欢好的愉悦。

攸的，瑶华想起了那一日，穿廊走石间，在德妃宫殿外的小园子里，那白皙纤长的腿，那、淫靡荒诞的呻吟声。

惨然一笑，那指甲已经切入宛静掌心的肉里，后者竟若未觉，目光扫过那一室——宣楚帝不会听不出有人在殿上，可为什么要那么说？

宛柔欲要拉着瑶华急速退去，毕竟这一国太后竟与当朝天子，九五至尊勾搭成奸，这简直……简直……

双目是为瑶华带起的愤然，可是手中力道渐大，可仍旧撼动不了宁妃分毫。

宛柔一惊，可瑶华已然开口，声音清冽，尾音却仍有一丝轻颤：“原是臣妾私心多想，误以为皇上如何疼爱顾怜自己，还真以为那后位是为臣妾而虚设，以为几日后便是皇上应允的大婚之日，却不想，皇上与太后娘娘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珠联璧合，臣妾真是瞎了眼睛，才瞧不见这旷世奇恋，真好，真好！”

一连串的大笑，惊得这殿内的金壁都似要抖落下尘埃，外头李延年只觉遍体虚汗铺陈，已身形虚晃，站立不住。

内里紧紧相拥一处，已衣衫缭乱的身影一颤，可那女子的声音越发昂扬肆意，满口的娇啼，不堪入耳。

瑶华眼中带着水光，却生生忍住，扬起下巴，最后一眸定于那仍在动作的男子身上，心，碎了个彻底。

赫连云楚，是你叫我相信你，是你叫我不必多思多虑，自有你保护，是你要了我柳瑶华的身与心，可到如今，只得了你这般的相待，这样的侮辱？

为何你现在还不肯出来，还要在那该死的上官蕊身上耕耘播种？你难道不知道，那贱、人的每一声儿，都若尖刀利刃将那一丝美好温存，斩得不留半分？

瑶华狠狠闭眼，吸口气，道：“我们走！”

那自内心深处涌上的绝望，让其声音都变了样，那颤抖与不甘，委屈与绝望，叫瑶华再待下去，只会悲天跄地得哀嚎，她不能，她的骄傲怎允许她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