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凭着感觉,她的动作是执着而笨拙的。
“别伤害他!都是我的错!是我……我……”
荆楚瑜站在咫尺之间,审判的高度,审视的距离。
他从来不想用这样的阶级差异来睥睨乔怜,从十六年前少女软软的小手牵住他的一刹那,他就把她平行地放置在自己的心里。
可是现在,她用牵他的手去扶另一个男人,用挡子弹的心胸去护另一个躯体。
乔怜,之于你,我到底算什么呢?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乔怜已经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
她的单手被铁链靠在床头,整个人呈现出任人宰割的境遇。
头晕,脱水,干裂的细胞游走在身体的每一寸里叫嚣。
她看着手背上扦插的输液管。里面红色的浆液,兴奋的颜色。
乔怜看不到,但她敏感的身体能精准地判断出,那些生命力流转倒错的速率……
这些血浆……
咣当一声门被推开,戴着口罩的家庭医生进来,弹了弹输液管,拔下针头和血袋。
手臂上淡青的痕迹一下子被腥色淋漓抹平,荆楚瑜的身影林立在医生之后。
“你……是不是在抽我的血?”
乔怜一直相信,荆楚瑜是的本性是善良而美好。但善意和睚眦必报,从来都是不矛盾的。
“你可知道罗雅割腕流了多少血?”荆楚瑜冷冷地说,“乔怜,你真的不相信有现世报么?真巧,你跟罗雅都是ab型血。”
乔怜低下头,不做声。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乔怜,你知不知道我说服自己放过你,已经下了多少决心?你究竟在兴风作浪些什么!当年乔大山带着三个绑匪闯进来,害死了晓琳,又纵火烧伤了罗雅的脸。现在你还不肯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