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小抿着嘴,也有些羞窘。她的记忆力确实不错,可以说是过目不忘,不过这画功……真的也能差到‘过目不忘’。
云染从她手中拿过笔,淡淡出声,“你说,本王画。”
“眼睛很狭长,眼珠子很小……”余小小刚说,云染就直接动笔了。可云染一勾一勒间气质无双,倒更像是一幅画。
“眼睛还得坏一点,就是那种看起来就很阴邪的样子,而且他总是眯着眼睛,你得再画下来些……”
云染就这么画完了,余小小觉着那白面鬼男似乎跃然纸上,当即称赞,“云染,你真厉害,改姓马吧!”
宋之节和罗修当即心中惊叹,这男宠也太大胆了些,竟然这般不要命直呼其名。
可云染不仅不怒,还因为被媳妇夸了一句,眉眼翘得老高,“看得过去而已。”
将画纸给了薛清,云染又吩咐下去,“抓活的。”
余小小是个不安分的,环顾了四周一眼,视线停在书架上的一本书上。
一来这书侧上没有名字,二来这书实在有些旧得过头了,似乎被翻阅过很多次。
“我……能看看么?”
余小小朝着房夫人问道,这房夫人无奈苦笑,“人都走了,还有什么看不得的。”
抽出这本书,余小小翻开几页,才知道这就是房志程的‘日记本’。不过是专门记录每天的公务和民生白事,私人恩怨却是很少提及。
当真是清官啊,一心为民。
翻到最新的几页,果然有提到云染。
“今五王爷携圣命来炎塘,我原是胆颤心惊,私以为这一次又是迂回曲折的谈判。哪一次的银子不是至上向下层层剥削,哪一次不是仗势欺压。上面不管,下面又管不得,何曾有过一丝理?
我为官二十年,初入仕途时的鸿鹄之志也被磨没了,一心也只剩下守着这个小城,护着自己最后仅剩的文人傲骨。
奈何见过太多官场之黑暗,实在痛心疾首,却是无能无力扭转这局势。
然王爷出乎我料,当真是……”
心怀天下,胸有乾坤,担得起江山重任。
倘若君能圣明,传他东宫之位,这云家天下,才能有几分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