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我刚出生的时候,母妃宠冠后宫,风光无限。连带着我,也比所有皇子还要受父皇宠爱。”
“打我记事起,母妃就在我耳边念叨:皇家之人没什么真情实感,对你的好多半是怀揣着目的,居心叵测。可对你的不好,却可以没有任何理由。”
“她在父皇的面前总是笑意盈盈,可是若没父皇的影,她要么眉头紧锁,独影自怜,要么焦虑暴躁,没一天安生日子。”
“母妃每天都在斗,害过不少人,也被别人算计过好些次。我也说不清她是好是坏,总之对她,我算不上讨厌,却也喜欢不起来。”
“后来我去了国子监,又见了太多皇子间的心机手段。明明都是孩子,明明都留着相似的血,却比仇人还来得狠辣。”
“我也不知是生来骨子里凉薄,还是看过太多黑白沉浮后的醒悟。总之这些年来,没恨过别人,也没爱过谁。”
“无爱无恨的日子太孤寂了。我越长大越觉得日子没有盼头。麻木不仁,或许还比不及一头畜生。”
“他们越是闹腾,我便越是觉得无趣。他们到底图个什么呢?名声,权利,钱财?我也想像他们一样深陷其中,日子有个追求。可我怎么也理解不来。”
“前些年我便想透了,等我活到三十岁,便找个好日子,一个人偷偷溜去盛山。那是云月国最高的山峰,想来应该有最美的夕阳和晚霞。”
“我什么也不带,就在山顶坐着。坐一天一夜,看太阳升起,再看太阳落下。晚霞散尽的时候,我便从山顶一跳,世间万物从此与我无关。”
“我及冠那年,朝里有人送来好些姑娘。我至今记不得那姑娘的名字和面容,不过释放宣泄的那一刻,当时的我觉得真是舒服极了。”
“可是没多久,对于那档子事本王便没了兴趣。和日子一样,姑娘也没意思。那些姑娘似乎是同一个人,一样的长相一样的嗓音。说来你别笑话,后面我对女人甚至没有反应。”
“直到遇到莺娇,我才恢复了正常。不过我也不傻,自然知道其中有些手段。好在派人查了,她所用的迷情熏香,对身子也没什么坏处。我也懒得拆穿,反正我也不想当真成个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