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寡妇十分放荡不羁,淫荡名传,众所周知。凯利带马修走进别墅时,有一名侍者在门口迎候,一见凯利立即迎他进去。
别墅大厅里竖排着三条长桌,摆着玉席肴馔,种种珍馐。从北方的文特尔国运来的冰葡萄酒和黑鱼子酱,还有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男女嘉宾。但奇怪的是,凯利好像不是来赴宴的。他并未在席间逗留,而是直接穿过大厅,在楼梯边向右一拐,进到一条昏暗的长走廊里。
这里一定施了屏蔽咒。进入走廊的一瞬间,外面的喧嚣声就被隔绝了。地上的羊毛地毯十分松软,每踩一脚,都有种陷下去的错觉。空气里弥漫刺鼻的熏香,还夹杂一股辛辣的怪味,这味道让马修头晕目眩、昏昏欲睡。墙上真人大的肖像,在昏暗的镁光石的映照下,一个个张牙舞爪、狰狞可怕。
走廊尽头,是一扇彩绘玻璃门。里面是个小巧的会客厅,贴粉色壁纸。壁炉边的沙发上坐着个脑满肠肥的老妇人,声音像嘶嘶叫的毒蛇一样嘶哑,身上挂满了令人目眩的贵重饰物。房间角落的阴影里,站着几名身体壮硕的彪形大汉。
“晚上好,夫人。”凯利尊敬地行了吻手礼。
“人带来了吗?”金斯利子爵夫人圆鼓鼓的的肥脸上堆满恶心的假笑。
凯利推了马修一把。“带来了带来了,就是他。”马修始料未及,不知所措。“夫、夫人,我叫马修·霍华德。”
“来,别害羞,让夫人看看你的头发。”凯利一把扯下马修的兜帽,露出美丽的金黄短发。
金斯利子爵夫人惊讶极了,两眼放光直勾勾盯着马修,低声不断念叨“天呐”。
金斯利子爵夫人贪婪地舔着嘴唇,两眼向恶狼一样放出绿光:“我的天哪,太漂亮了,让我想起了秋天的田野,还有股淡淡清香。孩子,你的头发是天生的吗?”凯利在一旁风度翩翩地享用玫瑰花茶,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马修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人讨论自己,只能狼狈应对,“是——是啊。”
凯利笑得很得意:“夫人,还满意吗?”金斯利子爵夫人收起露骨的眼神,用鹅毛扇遮起脸,故作矜持地说:“差强人意,就他吧。就之前说好的1000埃,成交。”
凯利说:“夫人,1000埃是我父亲的价,可不是我的。”
金斯利子爵夫人眼睛危险地眯起来,手指有节奏地轻轻叩击扶手,“凯利,就算你父亲也不敢和我顶嘴。要讨价还价,我可没那个耐心。”
凯利继续从容地说:“夫人,1000埃是以前那些仆人的价。这可是魔法师啊,我把他弄到这儿来,冒了很大风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