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忙到翌日清晨才结束。他很疲劳,但凯利总算活了过来。
“最多一两个小时,勋爵就会醒了。”
“勋爵?”马修惊呼。
拉斐尔管家说:“对,现在凯利少爷就是新的道尔顿男爵。”
未及天光大亮迈克就匆匆走了,他还有药店等着开张。道尔顿忽然一死,他生前的大笔债务都落到了凯利头上,而凯利自己也债台高筑。马修几乎每天都能见到堵在城堡外的赌场伙计。道尔顿家族从卡洛斯境内诸城邦尚未统一之时延续至今六百多年,是靠着他们世代传承的千顷良田。可昔日广袤无垠的土地,如今只余十亩还插着道尔顿家族界碑的。这个古老的家族如同一只摇曳于暴风雨中的小舟,还能勉强前行多久呢?
今天是凯利成为男爵的第八天。老道尔顿的葬礼无钱办理,只能草草了事。马修也没被邀请,所以并不清楚葬礼的情况。近几天凯利忙得团团转,马修连他面也见不上。而城堡只剩拉斐尔管家、老厨师和珍妮,更加荒凉凋敝。马修不堪忍受这种荒凉的城堡,就躲到温暖明快的神圣公会。
突然,窗外飞进一只白头鹰,把一个竹篮放到他桌上。
“泰勒,是你吗?”
泰勒的意念体在桌子对面显形。
“好久不见,马修。还好吗?”泰勒说。
马修并没露出应有的热情和喜悦,他平静地说:“我给一个男爵打工,等海勒姆来了我们就走。你呢?”
“你正该和这样的上层社会多接触……”,泰勒突然顿住话头,这只会让他和马修的关系闹得更僵。他换了话题,“海勒姆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没有,我们前几天通过信,他马上就能到。这是什么?”马修盯着竹篮。
泰勒轻轻笑了,“你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