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我见到了唐元霸,他似已陷入昏迷,身上插着很多针管和监控仪器。几个月不见,我几乎认不出他来,曾经健壮的身躯,经历了水肿和消退后,瘦的只剩下一张皮。
我握住他的手,想要呼唤他,却不知该叫他什么。
也许我该叫他爸爸,他抚养我长大,他就是我的父亲,但我却再也叫不出口。
唐元霸忽然睁开了眼睛,混浊而茫然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的刹那,突然亮了。
他似乎很激动,加速喘息着,一片微弱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传出来,沙哑而模糊,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不用说的,我都知道”我流下眼泪,凝望着他轻声说道,“我是爱你的,也早就原谅你了。”
他的喉结艰难的滚动了一下,眼睛里全是泪水。
我紧紧握着他的手,他缓缓合上了眼帘。那曾经拉着我走过童年的大手,再也无力举起,终于在我手中渐渐僵硬冰冷。
庄怀夜走过来,轻轻拥住我,我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安葬好唐元霸后,我们回到凡城,准备出发的那天,庄怀夜说,他还有最后一件事没有完成。
我陪他来到凡城最好的医院,在一间全封闭的p病房里,我见到了庄远。
他的容貌慈祥而英俊,纵然全身瘫痪,依然气度难掩。两年来,他一直依靠氧气、导流管和昂贵的营养液维持着生命,和植物人几乎没有区别,除了意识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