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看见那女尸突然就从棺材里蹦了出来!吓得小人险些叫出声!小人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差点儿没把自己憋死喽。”
鲁南朝插口道:“你可看清楚那女子的脸?”
二桂摇头道:“小人蹲着的地方,只能看清那女纸的背影,看不到脸。”
鲁南朝点头,示意他继续。
二桂便接着道:“小人看见,那女尸将狗娃扔进了棺材里,又扣上了棺材盖子。小人……小人不敢喊人,怕那女尸伤人。”
一咬牙,坦然道,“也想那狗娃去死!小心心里想着,既然有人替小人做了此事,小人高兴还来不及,为啥要去救那狗娃性命?!”
鲁南朝道:“所以,在狗娃被火烧醒后,你又抬了块大石头将他砸死在棺中?”
二桂目次欲裂,咬牙,点头:“对!不能让他活!”
鲁南朝问:“这些话,你也对那灰衣人说了?”
二桂点头,回道:“是的,大人,小人也是这么对那灰衣人说的。在小人说完这些话后,那灰衣人给了小人一颗药丸,让小人吞下。
小人见媳妇已经死了,心中也没了想法,就算那是颗毒药,小人也吃了。不想,小人吞下药丸后,不但病好了,而且还不怕太阳晒。
全村人都不敢在白天出屋,小人也就在白天,匆匆将那贱人下葬了。”
二桂倒也光棍,此刻将心一横,道:“大人,小人这回都说了,你给个痛快吧!只不过,求大人,再带走小人之前,请许小人去大哥家中看看老爹老母。”
说着,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鲁南朝抖抖衣袖,站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出低矮的小屋。声音从门外飘来,好似细雨般轻飘不真切,又仿若炸雷般掷地有声。
他伸了个懒腰。说:“折腾了两天,终于听到一个像样点儿的故事,甚是有趣啊。”
二桂跪着转了个圈,望向鲁南朝的背影,有些不解。
鲁南朝翻身上马,眯眼笑道:“这艳山果然多魑魅,处处皆是恶魍魉啊。”
神秘人的灰衣人,果然是在找那红衣女祭司。从青苗村找到艳山上,又从艳山找去了下河村。接下来,他会去哪儿呢?
貌似,自己不用急吼吼地去找这个人了。他,一定会来拜访自己的。真是,不值得期待。
鲁南朝挽起袖管,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摇头一笑。
仵作问:“大人,为何发笑?”
鲁南朝感慨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啊。真到了见真章的时候,还是得拳头大,说话才占理。”柳大柱立刻表态:“大人,属下誓死保护大人!”
鲁南朝郑重地点了点头,大有将身家性命托付给众衙役的意思。众衙役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一重,必须顶上全部力气才能抬得动。于是,各个开始酝酿起了情绪。
鲁南朝心中却暗道:你们若动手,怕是不够给人家的小指头添个零头的。还是得想办法整倆高手在身旁才好安眠啊。
众人渐行渐远,柳大柱忍不住八卦道:“大人,您说,那二桂长得可比狗娃威武多了,他媳妇那是什么眼光,怎会瞧上狗娃去害二桂?”
鲁南朝淡淡地扫了柳大柱一眼,然手伸出食指,向下弯曲。
柳大柱不解,挠头道:“大人,属下脑袋笨,不知道您这是啥个意思。”
仵作探头一看,笑了,对柳大柱解释道:“大柱啊,那是不举啊。”
柳大柱瞪大眼睛,咂舌道:“乖乖,想不到二桂那么壮实的汉子,竟然不举啊!大人……”眼睛一溜,往鲁南朝的胯下看去,“大人怎会知那二桂不举?”
鲁南朝真想问问柳大柱那是什么眼神?好像他是同道中人似的!他不想搭理柳大柱,便随口回道:“猜的。”
柳大柱感觉自己又不会了。他纠结地皱起眉毛,又问道:“大人,为何不抓那二桂?”
鲁南朝挑眉,反问:“他犯了何事?”
柳大柱张口道:“那个……他……他不是用石头砸了狗娃吗?”
鲁南朝无所谓地道:“砸了一下,又不会死,砸就砸了。那狗娃偷人媳妇,活该被砸。”
柳大柱点头,觉得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可一琢磨,又觉得不太对劲。那狗娃最终不还是死了?哦哦,明白了,这是要算在那红衣女尸的身上。
一想到红衣女尸,柳大柱就觉得毛骨悚然,忍不住问道:“大人,您说,那女子明明死了,为何又活了?莫不是……诈尸吧?”
鲁南朝笑吟吟地道:“下次见到她,你亲自问她,岂不是更好?”
柳大柱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鲁南朝大喝一声驾,策马前行。
女祭司,红衣,银质面具,手段了得。
假山魈,红衣,草药面具,手段了得!
鲁南朝突然一惊,暗道自己好像想通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只不过,此事情尚需证明。
若女祭司与假山魈是同一女子,那么就很容易解释得通,那假山魈对自己的莫名敌意,以及她为何会留字骂自己是蠢货了。
若真如此,那蠢货二字还真是恰如其分地为自己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