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论怎么算,送昏迷的张三爷回家都应该比那山魈值钱多了。
杨世修眼波一横,辫子一甩,喝道:“你懂什么?畜生永远是畜生,但人不一定是人!小爷我今儿就想抬举这畜生!”
说完,扒下张三爷的外袍,扯下他的腰带,拉过明显晕晕乎乎的刘诗艳,将外袍裹在她的身上,将腰带的一头缠在她的双手手腕上,又弯腰捡起扔在地上的幕篱扣到刘诗艳的头上,拉着腰带的另一头,迈步便走。
不远处,一辆样式普通的马车正等在路边。
车夫钱子琪十分无聊地抖动着双腿,心里盘算着这趟差事办完能得多少赏银。
杨世修那货手头抠得狠,就不用指望了,倒是那张三爷如果能从手指缝里漏出一块碎银子,就够他到娇娘那里啃上几口xiong部上的肉,死命地折腾一番了。
一想到娇娘,他忍不住吞下一口口水,使劲儿在自己的胯下揉搓了一把,举目向杨世修所在的方向望去,盼着那人早点儿回来。
这随意地一扫,竟看见杨世修和“张三爷”回来了!
车夫钱子琪还记得那些有钱有势的老爷们不喜欢自己盯着人家看,忙跳下马车,打起帘子,低头看着自己破了洞的鞋面,等感觉到人已经走到面前时,这才谄媚道:“二爷您慢点儿。这大热的天,您可别中暑喽。
小的怕您热倒,一溜烟的把马车赶到了树荫下。您觉得,是不是凉快多了?”
刘诗艳早已习惯车夫钱子琪的谄媚和睁眼说瞎话的功力。这天刚刚好,哪里就能热得人中暑?他不屑搭理钱子琪,一撩衣摆,独自爬上了马车,回身坐好。
车夫钱子琪等了两个呼吸,也不见“张三爷”给个反应,这才抬头望去。但见“张三爷”直愣愣地站在自己前面,既不回话,也不上马车,显得十分怪异。
细看两眼,发现“张三爷”好像缩水了,变得十分纤细。难道这不是张三爷?可是,明明是张三爷约得杨世修啊。还有件外袍,正是今个儿早晨张三爷穿在身上的。
钱子琪不明所以,专头看向杨世修,奉承道:“这大热的天,小的有幸为公子赶车,闻个风味儿都是香的。”
拿眼往杨世修的手里扫了一眼,见其压根儿就没有打赏的意思,倒是攥着一根裤腰带,而裤腰带的另一头隐入“张三爷”的幕篱里,看样子是被“张三爷”攥在了手上。
钱子琪在心里不屑地撇着嘴,暗骂一句“下贱”,嘴上却习惯性地接着奉承着,大有你不掏钱我就不驾车的意思:“这日头毒啊,看把公子晒得,皮儿都红了。
小的在这里等公子,可是连一口水都没顾得喝。”
杨世修横了钱子琪一眼,骂道:“就你事儿多!说说说,多说几句,渴死你个王八羔子!”将手中腰带扔给钱子琪,“把它栓在车后面,别让它跑喽。”
钱子琪心里骂着娘,脸上却笑盈盈地应道:“好咧。”应承完,才反应过味来,这杨世修怎么就敢把“张三爷”拴在马车后面跟着跑?这玩得是哪初?要人命喽!
钱子琪胆小,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偷偷去看“张三爷”的脸色,若“张三爷”愿意,这事儿自然好办,就怕人家不愿意,过后找自己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