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春花又打了一个酒嗝,继续说道,“不过,你不用担心。你我之间有协议在先,上个月的盈利我会算给你的……”
她醉意涌上头,伸手扶住头,拼命的揉着。
邢云星见状,在后面的休息室内找到一壶凉透了的凉白开,倒了一杯端出来给她解酒。她接过邢云星递过来的白开水,咕噜咕噜喝了下去,“谢谢!”
“发生了什么事?”邢云星关心的问道。
蔡春花侧目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眼泪却好像决堤的河水一般,不停的往外流,“连你一个外人都知道关心我,而那些和我生活在一起多年的亲人,却只会从我这里拿好处。当好处没有了的时候,就将我扫地出门。你说,可笑不可笑?”
邢云星寻思着这件事一定与蔡春花的婆家有关,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她愿意当一个倾听者,只要蔡春花愿意讲,她就愿意听。
“邢姑娘,不瞒你……我十岁被亲爹亲娘卖去青楼为妓,二十五岁自己攒够银子赎身,嫁了现在的丈夫……可是,你知道吗?他进京赶考三年,高中后不仅没有回家,还在燕京城内另外娶妻生子。这件事,我婆婆早就知道,却从未告诉过我。因为,我还可以赚银子,供他们日常花销。”
她停顿一瞬,眼中的泪水已久不停的流着,邢云星替她擦了,新的泪水再次流出来,如此反复几次,邢云星索性不给她擦了,让她一次性哭个够。
哭够了,才能重新振作,将属于她的一切全部拿回来。
“前几日京中有人来接婆婆进京,我看出蛛丝马迹,才明白我这三年都在为他人做嫁衣……原本这间店铺里的东西,我是死也不肯交到小姑手中的。但婆婆说,只要我肯将店铺里面的东西交给小姑,就将儿子还给我。不然,他们会将我儿子一起带进京。”
“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没了便没了……但是儿子是我拼却半条命生下来的,我怎么舍得让他跟去京城,遭后娘的罪……”
“邢姑娘,对不起……我现在只有这间店铺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她呜呜呜的哭着,邢云星听着心疼,伸手抚着她的头发,安慰道,“花姐,不要伤心,东西没有了可以再挣回来……你不是还有儿子吗?为了儿子,你要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