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路儿她一个人怎么能对付得了那么多的毒液怪?”我有些吃惊地调整手中枪的参数,远看着路儿在离它们大约三四百米的地方孤独地站着,她一人独立竟是没有一丝的害怕!毒液怪们虽多,可是短时间内居然没有一只敢冲过来和路儿交手!
我吃惊着,无意中往旁边看了一眼,竟然发现在我右边的一个高坡上站立着一个人,正在向这下面凝视。他高大的身上充满着一种常人所没有的逼人的气势,就像是天神一般地无声而立,这样的一个人竟会让我感觉到无比的压力,从内心深处无法控制涌上来的压力!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路儿敢于一个人对付那些毒液怪了,因为我已经很清楚这个人存在所代表着的意义,因为我再也了解他不过了。一时之间我只觉得胸中有一股热流直涌上来,刹那间涌遍了我的全身,它使得我几乎要高呼出来。因为这个人就是――
红衣!
――
缓缓醒过来的西蒙,头还在剧烈地疼痛,然而当他知道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事实后,顿时又被一股强裂的痛苦所掩盖,再也忍不住地抱头痛哭起来。
多罗斯无声无息地坐在一旁,看着他哭,一句话也没有说。
西蒙像是一个小孩一样不住地抽泣着,那柄曾经让他自豪不已的多功能枪就被扔在一边,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原本自信而冷静的西蒙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了。
多罗斯不住抬起头来看看四周,感应着是否有危险向这边来,然而除了能看到这天空一片的暗紫色,还有享受着这行星上那独有的恶心的气味之外,四处倒是非常地安静。两人前来的那个地方上面的一片奇异蓝色不住地闪动,好像在向两人示威。
多罗斯再转头看着把自己的头深埋入双膝的西蒙,终于忍不住说道:“你哭好了没有?”
西蒙狠狠地一拳打在地下,怒喝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呵,没想到救了你你还这么不高兴,我已经救你两次了。没错,我本来是只想把你杀了了事的,要是那样的话至少你不会被它们杀死,至少你不会成为它们的试验品,可是”多罗斯无声的眼神竟也有些颤抖:“可是你也许不知道,我用这把最爱的刀已经杀死了不知多少我们自己的战士了……那些人都是我们星族最好的战士,他们被异族捉去,经过改造后再用来对付我们,我在向他们挥刀的时候就在不住地咒着自己能早一点战死在战场上。可笑的是无论我怎么拚命地冲在前面,死神的镰刀却从未一次架到我的颈上,他好像要我继续不断地忍受着那种亲手杀死自己同胞的痛苦”
西蒙不由惊骇地抬起头来,望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凝视着他。
“所以那个时候,当我的刀已经横在你脖上的时候,我突然之间竟是怎么也下不了手,我觉得以前死在我手上的那些战士的脸孔不断地从我的眼中掠过,他们像是一起抬着我的刀,我觉得手上的刀已经重得我无法挥动哼,虽然我明白冒险救你回来是个非常愚蠢的行为!”
西蒙沉默了好久,终于说道:“谢谢”
“不必了,我知道现在你也不好受。”
西蒙苦笑道:“大家还不是一样?”
两个人“互视”着,都像是从对方的遭遇中感到了一些安慰。
“跟我说说你有什么打算?我们的计划显然已经无法进行了。”
西蒙沉声说道:“是,我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他们竟会在这个时候收回我对原子弹的控制权。”
“可是实际上这已经是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了,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至少他们已经这么做了,你又何必非要知道得那么清楚?现在的最大问题是我们该怎么办?是该回去还是”
多罗斯仍然用自己那简单而再明白不守的思维说着,并不住地往四处保持着警戒。地狱死星上那静谧中带有着浓浓血腥味的风在没有方向目标地来回飘荡,到处都存在着那种随时都可以爆发战斗的味道。这使得现在的多罗斯都是无法轻松起来。他坐在石块上,身子微微地朝前倾着,头也伸了出去,像是要闻出这血腥中的杀气来。然而西蒙的回答却让他惊讶了!
“不!我绝不回去!”西蒙毫不犹豫地答道:“我要呆在这里,直到完成任务或是战死在这里!”
多罗斯收回了身子,缓缓地转过头来凝视着他:“想不到你那么执挚……好!就算我刚才的话没说,我会和你在一起,除非完成你的任务或是和你一起战死在这里!”定定抱着双臂而坐着的多罗斯在这一刹那间已经下定了决心!
西蒙只觉得心中又涌起一股热流,刚才丧失殆尽的信心又重新回到他的身上,向着这个根本没有见过面的星族朋友伸出手来说道:“看在我们完全有可能战死在这里的份上,让我们握一下手吧!”
“好!总算没有一个人孤单地战死的可能,也许借你的光,死神会又再记起我呢。”
两人互相握着手,仰天长笑。
――
红衣!没错,是他!
我呆呆地望着他,几乎忘了下面的路儿和那千余只毒液怪!
突然之间,只见红衣双腿微微一屈,然后凌空跳起飞快地向我这边奔来。我转过身正面着他,他就像当天冲向那只雷龙兽一样冲向我,速度快地惊人,只是一瞬间他便已冲到我的面前。像是箭一样的他没有丝毫地停留,就在离我十几米的地方,只听一声“嘶”的声音,一把蓝色的光剑突地在他手中亮起,那是我最熟悉不过的光剑,也是我知道最可怕的武器。
剑风笔直从我的身边掠过,只听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扬,我们再上!”
红衣像是一阵风般地飞快掠过,冲下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