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欲绝

黄河 平凡非洲 1582 字 2024-04-22

吉日大叔的离开对于吉日娜来说就是晴天霹雳,吉日娜感到天塌了,刚把阿爸的羊群卖了,阿爸就离开了,早知道听阿爸的话,不卖羊群了。现在怎么办呢?佟河想陪着吉日娜把阿爸送回草原,可是吉日娜因为佟河没有留下来看护阿爸,心里一直不能原谅佟河,所以拒绝佟河的陪同。独自一人带着阿爸的骨灰踏上了回草原的大巴。

吉日娜的家乡,牧民们已经听说吉日大叔去世的消息,老老少少聚在一起,早早的来到公路边等待着吉日娜。吉日娜坐在客车里远远的看到一大群的人和马,在人群的头上一条横幅上用蒙语写着:吉日大叔回家吧。看到这种情形,吉日娜抱着阿爸的骨灰痛哭起来,边哭边说:“阿爸,我们回家了!女儿带你回来了,牧民们都来迎接你了!"窗外的枯黄的草原在北风中显得更加萧瑟,吉日娜的心情悲痛到了极点。客车停下了,几个小伙子连忙上车,架着吉日娜下了车,哈木大叔满含热泪迎上来,吉日娜跪在乡亲们的面前,哈木大叔赶紧把她扶起来,对吉日娜说:“以后大叔就是你的阿爸。”几位阿妈也忙上前掺着吉日娜,一边给吉日娜擦眼泪一边说:“孩子,不要难过,以后我们都是你的阿妈。"一队人马向草原深处走去,马头琴在草原上弹奏着凄凉的曲子。夕阳中,吉日娜在牧民们的帮助下把阿爸葬在了阿妈的身边。

吉日娜没有马上回学校,每天都到阿爸的坟上去守着,牧民们也没有办法,都可怜这个孩子,从小就没了阿妈,现在阿爸又走了,哈木大叔心里不仅难过而且很疑惑,为什么呢?因为他没看到佟河,在他看来佟河这一次应该陪同吉日娜一起回来的,可是没有,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哈木大叔见吉日娜每日以泪洗面也不好问。

吉日娜离开学校后,佟河也是整日愁眉苦脸的,他也一直都在愿自己,但是现在阿爸已经离开了,吉日娜也不能原谅他,自己该怎么办呢,他每天都在担心吉日娜,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可把佟河急坏了。!

刘江担惊受怕了好几天,发现什么事也没有,就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他知道吉日娜带着她阿爸回草原去了,但是让他搞不明白的是,佟河怎么还在学校呢?平时形影不离的两个人,在这个时候,吉日娜是最需要佟河的,怎么会让吉日娜自己回草原呢?刘江心里非常疑惑,他给佟河打了电话,让佟河来一趟。

刘江的办公室里佟河难过的一言不发,刘江递给他一支烟,说:“对于吉日大叔的事,我很难过,但是当初你要是听我的,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种状况。”

佟河没有理他,吸了一口烟,被呛的直咳嗽。其实佟河心里对老师这个人一直琢磨不透,老师看起来慈祥斯文,但经过最近一段时间,他感觉老师一双茶色眼睛下面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刘江见佟河不说话,就关心的问到,"你怎么没陪同吉日娜一起回去?这个时候你应该待在她身边才是。吉日大叔已经走了,你在不陪着吉日娜,是不是太说不过去呀?"

佟河心里很委屈,经老师这么一说打开了心里的闸门,把当初自己因为担心吉日娜,陪同吉日娜一起回草原卖羊,没有留下来照看阿爸,导致阿爸去世了。所以吉日娜一直不能原谅他。

刘江听了以后,点着头表示理解,对佟河说:“即使她不能原谅你,你也应该去陪着她。”过了一会儿刘江接着说:“眼看就要毕业了,你们的论文准备的怎么样了?如果能围绕成吉思汗的陵墓去写,应该能出彩。对了,阿爸临走前把图交给你了吗?”

佟河明白老师的意思,表面上关心他们,实际上还是想着那张图,但是现在连自己也不知道图在哪?就对刘江说:“老师,实不相瞒,阿爸活着的时候的确说过那张图,但是当我们从草原回来的时候,阿爸已经不行了。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那张图,即使有我也不知道图在哪。"

刘江从佟河的话里听出佟河是真的不知道。现在心里不免责怪起自己来了,要不是自己急于求成,也许不会弄成现在这样。刘江陷入了沉思,忽然想到:吉日娜是大叔唯一的闺女,大叔应该告诉吉日娜地图的下落。想到这就对佟河说:“吉日大叔没告诉过你,但是吉日娜一定知道,她毕竟是吉日家族唯一的传人,大叔不可能不告诉她的。”

佟河说:“我也不知道,她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刘江说:“难道你从来没对这件事感兴趣吗?这可是全世界的考古学家都想寻找的东西,你现在有这个机会,应该抓住,像你这样年轻的还没毕业的考古界学生,如果能发现成吉思汗的陵墓,对于你的一生将会产生深远的影响。”

刘江的话让佟河陷入了思考,事啊,自己是学考古的,专业的心里让佟河怎么能不想呢,如果刚毕业就能发现成吉思汗的陵墓,肯定就会全世界出名了。谁不想出名呢。想到这就对刘江说:“老师,我怎么可能不想呢,但是现在有什么办法呢,吉日娜不肯原谅他,也不接电话。”

刘江说:“你呀!还年轻,她不原谅你,你就不去了吗,你是个男子汉,应该主动去帮助她,关心她。这个时候最应该在她身边的人就是你。赶紧去吧。"

刘江的一席话惊醒了佟河,他决定再去草原一趟,佟河告别了老师,准备到草原上去陪同吉日娜。临走时刘江叮嘱他,别忘了那张图。

深秋的草原一片凄凉,西北风呼呼的吹着枯黄的牧草,佟河下了车,徒步向吉日娜家走去,当他来到吉日娜家的蒙古包时,发现吉日娜不在,就去问住在不远处的哈木大叔,哈木大叔看到佟河并不吃惊,也不像以往那么热情,佟河知道哈木大叔肯定是因为吉日大叔的事对自己有意见,他也不想解释,就问哈木大叔吉日娜在哪?哈木大叔说:“她一直待在她阿爸阿妈的墓前,你怎么才来,这可不像我们草原的汉子。”佟河听后,连忙告别哈木大叔向吉日大叔的墓地跑去,哈木大声喊到:“还是骑上我的马吧。”佟河想尽快见到吉日娜就听从了哈木大叔的话,骑上马飞奔而去。

佟河还没到吉日大叔的坟前就听见凄凉的马头琴声,这声音催人泪下,这琴声孤独悲凉。佟河远远的下了马,向吉日娜走去,来到墓前,跪了下来,磕了几个头之后趴在地上并没有起来,嘴里不停的说:“阿爸,都是我不好,都怪我。”一边说着一边抽泣着。吉日娜知道他一定回来的,她想象自己更相信佟河。见到佟河也这么悲伤,丢下马头琴抱着佟河大哭了起来,两个人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吉日娜哭着对佟河说:“对不起,我不该怪你的,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佟河安慰她说:“别哭了,阿爸已经走了,还有我,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说完面向吉日大叔的坟,对着坟说:“阿爸,阿妈,你们放心的去吧,我会照顾吉日娜一辈子,你们不用担心。”吉日娜也对着坟说,阿爸,阿妈,你们放心吧!我会好好的活着,我和佟河生生世世永远在一起。"

天色已晚,太阳快落山了,佟河一手牵着马,一手搂着吉日娜往回走,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两人互相倾诉着对彼此的思念之情。如果真有灵魂的话,吉日大叔和阿妈看到这一幕也会很欣慰的。

晚上哈木大叔的蒙古包外,红红的篝火烤着冒着香气的肥羊,马奶酒的味道飘荡在草原上空,附近蒙古包的人都赶来了,一方面迎接远道尔来的佟河,另一方面也是让吉日娜忘掉忧伤,人们载歌载舞,佟河也穿上了蒙古族的衣裳,和吉日娜一同跳起了民族舞。吉日娜有很长时间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佟河再一次回到自己的身边,让吉日娜感觉到以后的人生不会孤单。哈木大叔端起旧杯大声说:“来,让我们敬草原之神,感谢他给了我们骏马和牛羊,”喝完第一杯,哈木大叔又举起杯说:“这一杯敬我们蒙古草原的英雄,成吉思汗。”喝了第二杯,哈木大叔又举起酒杯对着佟河说:“这一杯敬我们草原的新女婿佟河。”佟河听了,看看吉日娜,两个人都羞红了脸,连忙举起酒杯向哈木大叔和在场的每一位老乡鞠躬,然后一饮而尽。这一夜草原上歌舞升平,这一夜吉日娜和佟河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快乐。

第二天,佟河和吉日娜开始整理阿爸的遗物,但是所有的东西都整理了一遍,也没有发现那张图。吉日娜和佟河都很纳闷,阿爸说的那张图到底哪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