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终于想我了?”
办公室里,三十八岁的李娟丝毫不显老态,脸上连皱纹都没有,乌黑明亮的丹凤眼,红润而巧的嘴唇,保养得很好。
“那个……娟姨……”
见朱曦支支吾吾,李娟就知道她要说什么,“小曦啊,那个张上,我找人算他的生辰八字,性格属相,命运命理,你和他不合适,你俩天生相克,而且是他克你。”
“噗……”朱曦险些把口水吐出来,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些迷信。
知道姑娘要反驳,李娟提前开口说:“我一共找了十位大师,全是鼎鼎有名的,港台的,藏区的,喇嘛教的,五台山的,还有皇城里给领导看命的顶尖大师,都说你俩不合。”
“什么?”朱曦有点懵了。
其实越是有钱人,越相信命,相信风水,相信人的运程。
结婚要看生辰八字,要找黄道吉日,要看彼此的属相好不好,这是几千年历史流传下来的文化,演变成了习俗,成为深入人心的东西。
“怎么可能呢?”朱姑娘呆呆自语,尽管自己根本不信这些封建迷信,可十位大师一起说你俩不合适,这事怪不怪?
“小曦啊,你爸攒这点家产不容易,将来肯定都是你的,几万人要靠你养活呢,你得对他们负责,这小子克你,说不准得成白眼狼,得了你爸的财产,然后一脚把你踢开。”
“不可能!”
“知人知面不知心,将来怎么样谁知道啊,要不娟姨给你介绍个青年才俊,生辰八字,属相星相都好的,把这张上踢了算了。”
“娟姨,你找谁算的我俩,我再找他们给算算。”朱曦语气有点冷了。
“我带你去吧,不然人家未必见你。”李娟想了想说。
“那后天吧,明天我有事,后天我们一起去。”
“行,咱俩也好久没见了,姨挺想你的。”
“嗯,我也想你。”朱曦装高兴地语气,又瞎掰扯几句,挂了电话。
有点孤独地躺在床上,身体蜷缩成一团,大概是觉得冷,把被窝展开给自己盖上。
拿手机,习惯性地想给张上说一说这个事情,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可是,这种事要怎么开口呢?
从姚恩均那里回来后,张上每天忙着奔波应酬,接手产业,认海量的人,吃海量的饭局。
现在他不只是三晋有名气,天南海北的富商贵胄也都知道了这号人物,只是亲眼见过的终究是少数。
生活似乎很惬意,只是剩下那五位不支持改制的矿长,始终令张上如鲠在喉,很是想不通,谁给你们的胆量?
照常和朱曦煲电话粥。
“你说,剩下那五个是怎么想的?”
张上左手拿电话说,右手拿飞镖往墙壁挂着的靶子上头扎,想学人家陈连尉玩飞针。
“还剩下哪五个啊?”
朱姑娘爱上了慈善事业,除去拍戏时间,三天两头往山区跑,大凉山,大巴山,六盘山……
从过年到现在短短两个月,败了一个多亿,不过却换来“中国慈善大使”的官方授衔,上了人民日报,一下子名气冲天。
这也算是另类出道,真金白银的砸钱,比拍戏积累名声快多了。
“白龙煤矿,辛置煤矿,李雅庄煤矿,闫更生。”顿了顿说:“还有一个女矿长。”
张上话里藏着怪异,不是看不起女人,是觉得这女矿长绝对和朱新宁关系莫逆……
朱姑娘突然罕见地沉默了一下,嘀咕说:“娟姨怎么会不同意你改制呢?”
“娟姨?”张上第一次关注女矿长的名字。
“你的朱曦从小就是单亲家庭,爸爸又忙事业,小姑娘没人照顾怎么行,娟姨经常带我,给我开家长会,教我写作业,哄我睡觉,她自己没结婚,也没生孩子,几乎就像妈妈一样关照我。”
“……”就知道剩下这五个矿长没有好相与的,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敢不同意改制,大概是有所依仗的。
张上想了想说:“那可能是她对我有意见?”
“你俩见过?”
“素未谋面。”
“那不应该啊,娟姨很疼我的,连我爸都让你接班,她没有理由反对才是。”
“那要不我带礼物去拜访她一下?”怔了怔说:“或许她等着我去呢,认为我是后辈,她是长辈,想把架子摆起来。”
其实朱姑娘也是这么想的,可犹豫一下说:“还是不要了,我先打电话问问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