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成,再加一个夏天帮你暖心灵,冬天帮你暖被窝地好女人,可不可以?”抿着娇嫩地嘴唇,春心萌动。
因为眼前这个少年确实阳光干净,讲话谈吐也文质彬彬,一看就是个“美少男”。
“送我女人?”张上笑了,“其实我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尤其是送货上门的那种,我从来不看,要搞就搞有性格的,有脾气的,敢反抗的,那才有挑战性。”
“……”贱人,孙妮子心里暗骂一句,娇蛮劲上来,不愉地说:“其实我是很矜持的女人,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这样啊。”张上挠了挠头皮,“那你的意思是,我还非得收了你不行,然后纵容村民继续私挖滥采?”
“这是最好的办法。”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你身为大老板,良心在哪里,你们开矿把村民们搅得不得安生,好好一片山水田园,看看现在毁成什么样子了,难道你半点愧疚都没有嘛?你的人性呢?”
这话讲得理直气壮,连胸脯都挺了挺。
“地是国家的,不属于任何人,轮不到你来指责我,也不要把自己的不幸说成是别人的过错,合着你们不发财,都是我的原因?”
“我希望我们不要弄得太难看,各退一步,日后好相见,这次就当你做了善事。”
“善事?”张上失笑,大笑,狂笑,泪水都他妈出来了。
“让你们毫无秩序地挖煤,就是善事?”
“让你们把这片土地全挖成采空区,就是善事?”
“让你们割麦子一样死矿下,也是善事?”
孙妮子:“大惊小怪,我爹挖了半年,什么事都没。”
“你知不知道,你们那个挖法,就算不出事故,过几天夏天一到,只要有一场瓢泼大雨,排水不及时,地表水灌进巷道里,地下挖煤的人全都得死,甚至你们整个村子都会在地球上消失,地基下陷,塌成废土。”
“危言耸听,唬谁呢你?”完全不以为意,整理着自己的秀发,还嫌恶地挥一挥空气,似乎看到了飘散地黑颗粒。
“你以为我在骗你?”
“你不就想把后果说得严重些,既能得到我,也能多要些分成嘛?”
张上脸黑如铁,感觉胸口像憋了一口屎,简直他妈要被憋死了,很想很想……你们继续挖吧,都他妈死无全尸才好,关老子屁事?
遇上这种女人,纵使你有万般才华,千古奇情,都他妈得活活憋屈死。
“来人!”张上猛一拍桌子。
门外有两位护矿队员站岗,立马小跑着进来。
青筋暴起,气得发抖,“把这个女人给我扔出去,扔得越远越好,以后三交河地界,看见她,见一次打一次。”
“是!”
“啊……”随着一声尖叫,撕扯挣扎也无济于事,整个人被横抬着,裙子在地上蹭满灰烬,就那么出去了。
闺女回来,孙子鸣立马有了办法,当初怎么摆平顾名山的,照葫芦画瓢来就是。
“这样吧,大家也别争了,不是还有两天时间才谈判么,先让我家妮子去探探情况,看看矿上的新主子是谁,叫什么,性格咋样,咱再想对策。”
“这……”郭胜和韦海河对视一样,也只能这样了。
“我不去!”孙妮子见父亲没征求她的意见就私自做主,当下心生不满。
她哪能不懂其中利害,这是让她送货上门,把她当物品卖,送给别人当禁脔。
上回就上了大当。
那时候比较单纯,被父亲一求,心就软了,结果遇到个令人发指的死太监,这回说什么也不能去。
“大家先撤吧,我和我妮子有话要说。”孙子鸣撵人。
大伙很识趣,相继出门,只是眼神却都不规矩……
房间安静了。
“妮子,爹知道委屈你了,可是咱一村人的生活全指望你呢,你要是不去,咱村上千口人都得面朝黄土背朝天。”孙子鸣苦口婆心。
“他们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本来要往炕边坐,结果眉头微蹙,硬是站着没坐,太脏。
“跟他们没关系,可你忍心看着爹受苦啊?”
顿了顿,装出颓败样说:“你四姨从小就见了你最亲,有口吃的都先紧你,前些年村里打仗,你姨夫断了腿,至今都在床上躺着,要是不挖煤了,你让她怎么活?”
“你二伯,你在外头上学那些年全靠他接济你,给你凑学费,你可不能忘了人家的恩。”
“还有你……”
一通诉苦,把孙妮子讲得只要你不给村里出面,你就是十恶不赦地罪人……
最后还扔下杀手锏。
“爹听说了,矿上新主子是个可精干洋气的小伙子,才二十来岁,不是顾名山那秃子烂脸,你要是和这新主子好了,也算有个好归宿,人家年龄那么小就能管煤矿,本事多大了,配你肯定不差。”
“小伙子?”孙妮子呆呆问了一句,有点不相信。
三交河煤矿那么大,听说年收入几十亿,矿工五千人,管理这么大的产业,却是个小伙子,自古美人爱英雄……有点动心了。
她现在也是有苦自知。
顾名山进去以后,她无依无靠。
以前老顾给的钱,大概是躺着拿钱,花着不心疼,除了一套房,什么都没攒下。
人是越吃越懒,让她这娇滴滴地美人去打工,看人脸色,是绝对不会去的。
唯有再找个有钱人……才能维持当下的优渥生活。
但她也是看人的,不是什么人都能泡,都能追。
那些大腹便便,油光满面之类,看着就恶心,更别说跟他们过日子了,你就是有一万亿,和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