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有血缘关系,再怎么也是自己外甥,况且自己也在人家太谷饼厂上班,吃里爬外不太好。
“妈,咱们走。”贾嘟嘟拽了三姨就要走。
“因为你们我儿子才挨的打,我看谁敢走?”齐爸发怒,门外有个黑衣大汉进来。
“你们干什么?”三姨急了,撒泼似的吼一嗓子,双臂张开,赶紧把贾嘟嘟护身后。
“把话给我说清楚,打我儿子的人什么来历,不然我家过不成年,你们也别过!”
“你们敢欺负人……?”三姨有点不敢相信。
“再废话,我儿子什么伤势,我就把你闺女打成什么样。”
齐爸发狠说完,黑衣大汉也不管是不是女人,一把拽住三姨的胳膊,把人压墙上。
这种情况,是三姨这个小老百姓完全想像不到的画面,讲理根本没用,只有当下的强权才是人间真理。
贾姑娘见母亲的胳膊被拧后边,疼得满面痛苦,什么也不管了,扑上去撕扯,尖叫,剧烈挣扎,踢打那大汉。
大概是被鞋尖踹疼了,那大汉挥手就是“啪”一巴掌扇在她脸上,硕大的五指印鲜红。
场面安静了……
三姨也被吓呆了。
房间里的吵闹令楼道里的护士问声而来,却有大汉堵门,令路过的人们不敢停留,更不敢看热闹。
“要不要报警啊?”小姐姐悄声问。
“别多管闲事,咱惹不起。”另一个小姐姐说:“说不准是他们自家人在那闹,多管闲事多吃屁。”
“也是。”赞同地点头。
房间里,母女俩搂在一起,三姨哭着把张上家里的情况讲了一遍……
“把打我儿子那小孩叫来,你们就可以走了。”齐爸发话。
“这……”
“妈,别……”贾嘟嘟哭得伤心欲绝,连连摇头。
“他不来,你怎么走啊?”三姨咬牙,相比自己闺女,还是舍了外甥吧。
见母亲要掏手机,贾姑娘赶紧先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这坏人,要我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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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除夕夜,连个出租车也叫不到。
娘俩迎着呼呼地寒风,穿着厚厚地羽绒衣,戴上帽子,围了围巾,一人一辆洋车子可劲蹬……
本来院里老二家有摩托车,并且提出送一程,奈何三姨脸上挂不住,硬是不要。
贾嘟嘟鼻头被冻得通红,鼻水“哧溜哧溜”地出,直用棉手套抹鼻涕。
把手套上弄得好像撒了浆糊一样……才终于到达人民医院。
住院部三楼306号病房。
门口两位黑衣大汉站岗,这阵仗把除夕夜还在值勤地护士姐姐们看得一愣一愣。
连进屋给病人上药都紧张得不得了,生怕挨打……
在太谷这个小县城,甭说黑衣大汉了,连出门带保镖的那种人都属于传说。
齐爸看着在病床上哼哼唧唧地儿子,气不打一处来,上辈子没屁股才生了这么个废物。
泡妞就算了,还他妈不知道搞安全措施,专门找人教他啪啪啪得注意前七后八,避开怀孕期,要么就事后让女方吃药。
结果就跟没讲一样,逼姑娘打胎的事情没少干,又给人赔钱又给人买房。
争风吃醋就罢了,还尽他妈挨打,老子跟着你丢不丢人?
有种你把别人打了也算,大不了咱赔钱就是,花钱买过瘾,也算值了,却从小到大没打赢过一回……
“废物。”进门就是一声冷哼。
“你干什么呀?”齐妈瞪眼,眼瞅着儿子满脑袋大包,裤腿卷起来,皮肤青一片紫一片,鼻子还用纱布裹着,护犊子心切,“儿子都伤成这样了,你再骂他小心老娘回去收拾你!”
“……”
“妈……”齐仁豪一声深情地呼唤,所有伤痛和委屈终于有了发泄处,抱着亲妈泪水狂涌……
“好了好了,别哭了,跟妈说说谁打的你,他不让咱家过年,咱也不能让他好过。”齐妈咬牙切齿说。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我只认得他姐。”
“把他姐叫过来问问。”顿了顿,皱眉说:“你这孩子也是的,成天不务正业,就知道追小姑娘,是不是又把人家弄怀上了,人家弟弟才打你?”
“我没啊……”委屈劲上来,赶紧解释:“我跟他姐就见了一回,手都没摸过。”
“甚?”齐爸在旁边俩眼珠子一瞪,颇有点威势,“手都没拉过就让人家打成这样?你真是他妈废物塌天了!你好歹把她搞怀上,挨一顿打也值得,真是,真是……气的你亲爹肝疼。”
齐爸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这纯粹是朽木不可雕,连烂泥扶不上墙的那烂泥都算不上,雨后的泥胎。
“你呀你……”齐妈也气急,就算你把面子找回来,把打你那人惩治了,可这顿打是白挨了。
“不对。”齐爸正气着,突然在病房四周看一圈说:“你能来医院肯定是救护车到场了,也报警了,怎么连个看护的片警也没有,你做笔录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