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视镜看,后边有几辆商务车远远吊着,张上才放心。
临汾世纪百阅商场,算是最有名的购物中心了。
r8在路上的杀伤力不能用语言形容,这年代有私家车的都没几个。
这跑车,刷新人的认知。
路人能用手机拍照的,绝对不会吝啬那点内存。
香车美人。
在朱曦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一下车,整个商场门口都静了一下。
不施粉黛的脸,长相甜美,还有那身段,嫩白如玉的长腿,是男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再加身边的车,那冲击力……
这时还没“白富美”这词儿,不然人们肯定要惊呼。
接着,张上下车。
商场门口又安静了一下……我尼玛。
还好。
这时也没“矮穷矬”这词儿。
“咱走吧,上弟弟。”出了外面,朱曦可不像在家那么活泛,笑意盈盈的,走路两腿合拢。
那两条白花花的腿,圆润笔直,膝盖那里却不露骨头,肉很饱满,甚至看不到膝盖骨,瞅上去很舒服。
不像一些廋精,腿是长,是白,可膝盖那里突得像猿骨,坏了美感。
“姐,我有点紧张……”张上扫视四周说。
“什么?”朱曦很自然地挽上张同学的手臂,身子却没有靠上去,不可能让他享受两山夹一柱的美好。
“你说这些男同胞会不会想杀了我?”
“你怕啦?”
“怕到不怕,就是被那死了爹妈的眼神,盯得不舒服……”
“不许说脏话。”轻轻锤了张上一下,比挠痒痒舒服多了,接着说:“别理他们就是,咱们逛咱们的。”
“唉。”张上叹了一声,郁闷地说:“看来我得赶紧发育,咱俩走一块,你是金丝鸟,我是虫子,可虫子也有尊严的,弟弟伤不起啊。”
“好啦,有尊严的虫子快快长大,白白胖胖的,就会有鸟儿来吃你啦。”
“哦……”张上假装沉思,沉吟说:“鸟儿要吃我的虫子。”
不知为什么,朱曦突然红了耳根子,掐张上腰间的软肉使劲拧,低头附耳说:“人小鬼大,扑噶仔,要死啦你。”
两个这个样子像极了打情骂俏,把路过的爷们看得怒火中烧,恨不得掐死这丑货,换自己来。
而在后边远远吊着的保镖都面面相觑,第一次见朱曦和男的这么亲密,看来,得向宁哥汇报一下。
张上廋,衣服难买,绕了好久,来到一个老板是帅哥的门店里。
老板看见朱曦,只一眼就直了,赶紧过来迎接,送上笑脸,彬彬有礼地说:“美女,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
“没事,随便看看。”从衣架上拿起一件短袖,在张上身上比划,眼都不斜地说。
“这是我们今年的最新款,和这位小朋友的气质很搭……”
话没说完,被张上怒目而视。
你全家都是小朋友!
你妈卖批的,纯绿色的短袖,说和老子气质很搭?
这要是陈连尉在身边,老子就让他把你打出屎来。
见张上咬牙切齿,朱曦不明所以,拍拍他,轻声问:“上弟弟,怎么啦?”
“咳咳咳……”老板猛烈的咳嗽起来。
张上阴沉着脸,不说话,走人。
朱曦赶紧放下衣服,不知他怎么突然生气了。
老板见美女要走,追上来说:“美女,我们这衣服齐全,再看看其他吧。”
又赶紧从兜里掏出名片,给朱曦递上:“我叫芶带,这是名片,任何款式的衣服我都能给您弄到。”
张上回头,猛喊:“滚!狗带!”
老板一愣,勃然大怒。
后边那个狗带没听懂,却知道前面的“滚”是骂他,抬手就要抽张上。
刚动,直接被后边赶上来的一堆黑衣人按趴在地。
这排场,这面子,这里子,就是爽……
张同学狗仗人势,睥睨四方。
朱新宁的家在乡下。
张上问他怎么不住城里,他说安静,空气好。
深宅大院,大红灯笼高高挂,建筑古朴精致,满是古风。
不知道,还以为是乔家大院之类的旅游景点。
过了三道门,来到房里。
古代的香炉熏着烟,香气渺渺,形如细龙,弯弯而上,在炉子上方飘散。
红木八仙桌,古老太师椅,好看的瓷器,一切都那么复古。
深吸一口气,就算再愣,张上也知道这些家具摆件全是真的。
他一直对“贵族”这词不太懂,今儿终于开了眼了,不由说:“猪哥,您老够奢侈。”
“这和奢侈不搭边,以前我也不好这口,有个地方住就好了,那么讲究干嘛?”
朱新宁摆摆手,让张上坐下,接着说:“后来人家说我老油子癞皮狗,再有钱也粗俗不堪,难登大雅之堂。事后我寻思了一下,好像也是,就开始没事的时候看看书,和人学习搞收藏,毕竟古董肯定越来越值钱,也算一种投资吧。”
张上不由点点头。
他和朱新宁虽然只是第二次见,却发现这个人很有礼貌,完全没有半点暴发户的那种脾气。
“上回庞龙虎没为难你吧?”朱新宁在八仙桌上边泡茶,边问。
“没,今天跟我来的朋友也是上回在他那救的,叫陈连尉,现在跟我了。”
“他哥庞黑子在灵石那边有些关系,我在那边也有矿,和他打过交道。”
“猪哥。”张上寻思了一下,问:“咱俩就见了一回,你怎么会想到救我呢,难道就因为那句干爸?”
“嗤。”朱新宁笑了。“不是救你,换个孩子给我打电话,说无缘无故被下土,我也救他。”
这话,张上懂了。
猪哥,和其他煤老板不一样,还保持着最初的那份纯真,没有利欲熏心心渐黑。
品茶,张上以前除了旅游时在人家景点喝过,再没接触过这玩意。
一下嘴,真苦啊,胆都呕出来了,险些吐掉。
可朱新宁却淡然自若,小抿一口,眨巴眨巴嘴,再喝。
张上只能说,有钱人的品味就是重……
“你给我打电话那天,我也刚从南非回来,不然你小子就玩完了。”
喝过茶,朱新宁还要再泡,张上连连挥手,您这茶艺咱享受不了。
“南非你也有矿?”
“没有,手没那么长,去那打猎的,平时过得太压抑,偶尔也放松一下,别人打兔子,我不打,要打就打过瘾的,大象,斑马。”
“你的世界我不懂。”张上直言:“我快开学了,这次来是想感谢你,却没想出什么好方法,我知道猪哥你不缺钱,可人总得有点追求……”
还没说完,就被朱新宁打断。
“再说吧,煤矿刚红火没两年,上头不至于那么快动手,而且我也没办法脱身,难道能不管这30多个矿了?那么多兄弟要跟我吃饭,我不是一个人。或者把矿打包卖了,看别人发财?”
有些事情身不由己,朱新宁被煤矿绑架了人生,想脱,也脱不开了。
除非真能给他找个出路,把他那些矿工,兄弟,退伍军人,完全养起来的。
这一刻,张上懂了,知道自己想太简单。
朱新宁要的是在煤矿不景气之后,还能担起那么多人的生计。
而不是他想的那样,找二马一王投资,单纯为了发财。
朱哥不差钱。
“想当煤老板,果然没那么容易。”张上想。
二人正闲聊着。
门外出现一道靓丽的风景,直把张同学看直了眼。
那脸,那腰,那鼓鼓的白衬衫,那短裙蹦蹦跳跳的,那嫩得发光的大白腿……
尽管张同学才16岁,可他的审美已过了看脸的年龄,走街上,先看腿缝儿……
“爸,你怎么回来也不叫我?”进门看到椅子上的张同学,又说:“咦,爸,你还带个小弟弟回来?”
“……”张上想说,哥的弟弟不小……
朱新宁脸上满是笑,介绍说:“这是张上,挺有能耐的小兄弟,白手起家,两个月能挣十几万,你得多和他学习。”
又对张上说:“这是我闺女,朱曦,今年刚考上复旦,和你一样快开学了。”
“朱熹……”恶趣的想。
人家介绍,要站起来才有礼貌,却尴尬的发现,没人家个高……
这位猪大美女,不当模特都可惜了。
不过咱也才16岁,还没长开呢。
“姐好。”简单两个字,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