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炎葬!

惠痴和尚一记“韦陀献杵”朝着陈彦书的脸打了下来,就在他要碰到陈彦书的那一刻,惠痴和尚略微停顿了下,双手向右偏离了几分,擦着陈彦书的脸打到了地上,只看见原来的平地竟然被惠痴的一记韦陀献杵打出了一个大坑。惠痴和尚看了看地上躺着目瞪口呆一动不动的陈彦书,舒了一口气,便解除了罗汉金身,恢复成本来模样。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惠痴的身后,与此同时,地上的“陈彦书”竟突然化作火焰消失不见了!原来陈彦书刚才利用火灵附的爆炸,偷偷使用“火遁”藏于烈火之中,而地上的这个“陈彦书”只是他的“火分身”罢了。只见惠痴背后的陈彦书右拳已经燃起熊熊火焰,如果这招“烈炎”打在毫无防备的惠痴和尚的后脑勺上,惠痴必死无疑!

陈彦书眼瞅着就要击中惠痴,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砰”的一声,这不是打在后脑勺的响声,陈彦书的“烈炎”在离惠痴只有毫厘之差的地方停了下来,陈彦书的手像是打在了铜墙铁壁般似的,整个人竟直接向后飞了出去。

“施主,为何如此狠辣,小徒刚才心存善念,所以故意打偏几分。而反观你却咄咄逼人,竟要取其性命是为何故啊”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年和尚从大雄宝殿走了出来,只见这老年和尚身穿着一件打了许多补丁的袈裟,眉毛胡须皆已苍白,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惠痴和尚刚才差点命丧黄泉,额头上已经布满冷汗,此时听到老和尚雄浑有力的声音,方才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不远处站着的陈彦书。慧痴恭敬地对着老和尚行了礼叫了一声:“师父!”习武场上的小和尚们也赶紧跑了过来对着老和尚行礼,“师父”“方丈师父”。原来他就是万佛寺的方丈!

惠痴行完礼后,正欲与陈彦书再战,只听见那个老和尚说:“惠痴,还有你们这些人,好勇斗狠难道是出家人的应该做的事情吗?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为师非常地不满意。为师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你们玩忘了吗?罢了!惠痴,为师罚你抄一百遍观音心经,其他人也每个人抄五十遍,明晚晚课的时候交给我,听到了吗?”老和尚的声音不怒自威,惠痴等人本还想辩解,但最后仍然默默地听从了师父的话。老和尚又说了:“既然都同意了,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都回去给我抄经书去。”“是”惠痴等人恭敬的给老和尚行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习武场,各自去抄录经书去了。

这边眼看惠痴等人要走,陈彦书哪里肯答应:“那秃驴,我们还没打完呢,小爷还没有过瘾,不准走!”作势就要冲上去,老和尚轻轻的笑了笑:“施主,还没有打够吧,老僧可以陪你打,打到你觉得过瘾怎么样?”陈彦书听到老和尚这么说,也停下追惠痴的脚步:“我怕我下手太重,把你这老骨头都给打散架了。”“哈哈哈,施主不用担心老和尚,老和尚虽然年老,但是身体还是挺硬朗的,施主尽管来便是了。哈哈哈。”陈彦书啧了一声:“是你说的,待会可别说我欺负你哦”。

对于刚才自己全力使出的那一记“烈焰”被硬生生挡下来的事情,陈彦书心中也宁愿相信是近在咫尺的惠痴自己挡下的,也不愿相信是这位刚从大雄宝殿走出来看上去人畜无害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所为。此时此刻,陈彦书甚至还有些瞧不上这看似弱不禁风的老和尚,觉得自己只要稍稍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他按在地上蹂躏一番。于是陈彦书很是随意的扬了扬手指,一窜火苗就朝着老和尚飞了过去,老和尚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完全没有理会这飞来的火苗,眼神依然充满慈祥的看着陈彦书,就像家长看着一个三岁贪玩的小朋友一样。火苗此刻正要触碰到老和尚的身体,却突然四散开来化作几点火星,最后竟然直接消失不见了。陈彦书看见后略微正色,右手蓄力而出,火拳流星雨!无数小火球飞快的朝着老和尚的方向飞了过去,可是刚才的场景似乎又重新上演了一遍,在火球即将碰到老和尚的时候,全都像撞上铜墙铁壁一般四散开了,最后统统消失不见!

此时此刻,已经容不得陈彦书不信,刚才挡下他对惠痴和尚致命一击的绝对是这老和尚。陈彦书看着老和尚那依然微笑的脸,心中有着对他说不出的厌恶。陈彦书心中暗自琢磨着:“这火奈何不了这老秃驴,我何不换种攻击方式试试看呢?”陈彦书打定主意,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他左手探出,又是一招龙爪抓在了老和尚的肩膀上,陈彦书冷笑一声,庆幸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这老秃驴只是不怕火攻罢了,而他陈彦书并不是只会用火!陈彦书觉得心情畅快了些,右手用力往后一拉,满以为老和尚会被他拽过来,那时另一只手就会蓄力打出,对老和尚的身体进行无情的摧残,就像刚才的小和尚一样。然而事实并不是他想的那样,无论他怎么用力,竟然扯不动老和尚分毫。老和尚依然一动不动的矗立在哪里,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可是这笑容看在陈彦书眼里,却是莫大的讽刺!这时老和尚终于动了,他稍微向后扬了扬被龙爪死死抓住的肩膀,陈彦书整个人就被轻而易举地拽了过来。陈彦书的眼中充满了诧异,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了!但是那又怎么样,陈彦书蓄势待发的左拳还是打了出去,无论是拽过来还是拽过去,只要这拳能够击中他,那就没有区别啊!陈彦书心中安慰着自己。

伴随着一声惨叫,陈彦书抓着自己的手腕痛苦的倒在了地上,他的左手已经扭曲,手指上沾满了鲜血!原来他刚才的那一拳就如同前几次的火焰一般碰到了一堵无形的墙!不,如果只是墙的的话,早就被陈彦书打穿,那是一座山,一座看不见的山!他艰难的用右手支撑着爬了起来,憎恨的看着眼前的老和尚。他竟然完全不是老和尚的对手,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这样输掉!对,还有一招!他这二十年来最得意的一招!

陈彦书忍着剧痛向后退去,勉强用双手按在地上。“炎葬!”陈彦书嘴里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只见老和尚周围形成了一个以他为中心半径5米左右的火圈,火圈上的烈火不断地燃烧着,火焰窜的越来越高,火势也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形成了一个不停燃烧的巨大半球体将老和尚包裹在中间。这是陈彦书掌握着最强的招式,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使出的得意技!

豆大的汗珠从陈彦书脸上不停的滴下,这招实在是太耗体力了,陈彦书现在也只是勉力支撑着。“老秃驴,现在认输还来得及,要是中了这一招,就算是入境后期的高手也会命丧其中的!你现在求我还来得及!”陈彦书憋足了力气向着老和尚喊道。老和尚依然微笑的站在那儿,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后便不再言语。“好,是你逼我的!”陈彦书在地上的双手在慢慢的合拢,与此同时“炎葬”也在缓慢的向内部收缩。“炎葬”越来越小,火势却越烧越旺!陈彦书大喊一声,炎葬终于汇成一点,紧接着就听到一声爆炸声,整个天空都变成了火焰的海洋。陈彦书勉力从地上站起,嘴里喘着粗气,抬眼看向老和尚刚才站立的地方,此时竟然连影子也没有了。结束了吗?连尸骨都被烧的一干二净了吗?让你不求饶?。陈彦书心中还是有些不忍。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还是觉得有点疼痛,心中仅存的对老和尚的怜悯也消失殆尽。他转过身正欲离开,却突然愣在原地,他的身前站着的不正是那本应该死去的老和尚!他竟然没死,竟然毫发无伤,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破损。陈彦书有些崩溃,老和尚依然微笑的看着陈彦书,他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在陈彦书的额头上点了一点,陈彦书就这样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入境后期吗,很可惜贫僧几十年前就不是了”。

“陈施主,不要再藏了,出来吧!”老和尚对着大雄宝殿说道。

“哈哈哈,空智大师,真是太久没见了,刚进门的时候我就觉得万佛寺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没成想竟是大师居所!”陈晚同一只手抓着陈彦昭从大雄宝殿的屋顶轻轻落下,拱着手笑着对老和尚说道。

原来这老和尚法名叫做空智,与陈晚同也算是旧相识。“这位小施主是?”空智大师指着陈彦昭对陈晚同说道。

“他名字叫陈彦昭,地上躺着的叫陈彦书,两个都是在下的孙子。”陈晚同笑着答道。陈彦昭对着空智行了个礼,就赶紧蹲下身子查看还躺在地上的陈彦书的状况。空智大师看见陈彦昭的举动后,对着他说道:“贫僧只是打晕了这位施主,小施主不用担心。只要休息几天就会醒了。”接着转过头来略微弯下腰对着陈晚同说道:“贫僧打伤令孙实属无奈之举,望陈谷主恕罪。”

“大师哪里的话,这个小子自幼顽劣,他的父亲却不肯下狠手教训他,才会导致他如今越发骄横。今日这小子更是打伤两位高徒,在下心中已经十分过意不去!如今大师出手,我怎敢有怨言!另外我觉得这对他可能反而是件好事,让他碰碰壁,懂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对他也许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吧。”陈晚同赶忙上前扶住空智。原来在陈彦书刚刚偷跑出来的时候,陈晚同就担心这小子又要惹祸,于是就带着陈彦昭跳上了大雄宝殿偷偷观察。直到后来双方起口角打起来的时候,陈晚同也没有觉得是什么大事,慧思和尚的受伤在他看来虽然陈彦书下手重了些,毕竟还留有分寸没有伤及性命。但后来看到陈彦书背后偷袭惠痴和尚的时候,陈晚同觉得这就有些过分了,正要出手阻止,只是这个时候智空大师比他快了一步,先他出手。那时陈晚同已经认出来出手的正是他久别的故人智空大师,陈晚同深知智空大师的为人,知道他不会伤害陈彦书,故而也按捺下来决定不再出手,同时更希望智空能够给陈彦书上一堂生动的课。

空智大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陈彦书,对着陈晚同说道:“令孙虽然有些顽皮,脾气有些浮躁,但我看他眉宇之间似乎有股佛性,贫僧有一种感觉,觉得令孙将来与我佛定然有一段不解之缘啊。”

“大师哪里话,我这个孙子从小就对僧啊道啊之类的不感冒,我看这次大师必然猜错,哈哈哈!”陈晚同笑着回答道,然后陈晚同略微了思考了一下,接着说道:“在下今日路过贵寺,是带彦昭去大雪山找那只老鸟治病,路上这小子一定要跟上来,我本着不让他出去闯祸的想法将他带在身边。如今遇上大师,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谷主请说!”空智大师说道。

“大师刚才说彦书还有几日方可醒转,而在下身上有要事在身,恐怕不能在这儿等到他醒来,所以我想把这小子留在贵寺,让这孩子多听听大师的教诲,我相信无论是大师的气度还是大师的佛理,我觉得都会对这孩子有好处的!待彦昭病愈,我从大雪山回来之时再把他带回去让他的父亲严加管教,大师您意下如何啊?可不可以答应在下的不情之请?”陈晚同指着陈彦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