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曜文当然看到了徐建业脸上的疑色,但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看到郑曜文反常的表现,徐建业意识到事情可能有些不简单。他走到郑曜文身边,轻声道:“曜文,发生什么事了?”
郑曜文看了看那十几名中统特务,又看了看地上的毕江剑,沉声道:“四哥,这几个孙子把我给围了,这个东西还用枪对着我,我出于无奈才不得不出手自卫的。”
郑曜文的话很平淡,但徐建业却听出了不一样的意味,郑曜文想要将这些人都杀了。到底是什么事,让郑曜文这样一个精于谋略的人甘冒奇险呢,徐建业不由得提起心来。
他了解郑曜文,能让他这样不计后果的去做一件事,那只能证明这件事与戴老板有关,或者是关系着潜伏在重庆的日特。不论是哪一种情况,徐建业都不得不小心应对,可不巧的是,这件事似乎真的是二者都参与其中。
徐建业面沉如水,他不知该如何应对,是该杀了这些人吗?可中统的高志承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如果在平时,郑曜文只要一句话,徐建业绝对不会有一丝犹豫。可今天,徐建业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郑曜文的决定向来是准确的,但这次的决定却是要捅破天。
他轻叹了一声,默默地拿出一支烟,衔在嘴角。浅浅的青烟缓缓飘散在空中,此时的他心乱如麻。郑曜文自然也将徐建业的纠结看在眼里,他也不想这样做,可他却必须杀人灭口。
自己枪杀了毕江剑,但那也是逼不得已,以毕江剑的级别,他应该知道事情的全部,若不杀死他,必会纠缠不休,最终只会让日特渔翁得利。不论如何,这些人是决计不能放回去的,他们不仅看到了自己枪杀毕江剑的经过,大多数人也都知道此行的目的,如果让他们回去,那才真的有大麻烦。
“曜文,必须出手吗?”徐建业微微有些犹豫的问道。
“必须。”郑曜文干脆的吐出了两个字,与郑曜文相比,徐建业似乎缺少了一些魄力和果决。
郑曜文看出了徐建业的犹豫,他默默的走进了那间杂乱的小药店。徐建业自然对此心领神会,他也默不作声的走了进去。郑曜文看着徐建业,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柔和。
药店内,郑曜文与徐建业密谈;药店外,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当然,那十几个中统的小喽啰除外,他们可是盼着郑曜文永远都不出来。
但上天仿佛就是这么调皮,你越盼什么,他就越不来什么。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郑曜文和徐建业走了出来,两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唯一不同的是,徐建业的脸上多出了一丝决绝。
郑曜文默不作声,他把最后的决定权交到了徐建业的手中。或许这就是兄弟之间的感情,不论你做什么,我都默默追随。徐建业看了看那十几个中统特务,又看了看那些举着枪的军统弟兄。
他轻声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