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的东门外是首阳山,西门外是翠屏山,南门外四礼山,北门外少室山。据说,大元开国皇帝于菏泽捉赤蛇,天九降玄猿,又从穷山恶水捉拿了其他两只奇兽,镇压在四座大山的下面。然后,才一统了这一片天下,也正因为汴梁独到的风水,大元才能在七国之中脱颖而出,请来了极冰海的丹师。同样,因为有了强大的丹师,它才能在与七国的争斗中,愈来愈强,眼看着国力越来越强盛,只怕它现在要一鼓作气,旁边的越国第一个便会遭殃。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
太极观的丹师,终于到了离去的时刻。强盛的元国,会一如既往的强盛,还是会很快的衰败,没有人知道这一切。然而,其余七国的强者们,无数的目光都望向了汴梁的天空!
与天地争命?
他已经失败过一次,已经失去了一位弟子,还要继续吗?他真的对自己的弟子有这样强大的信心,他确定,在贫瘠的八国之地,会炼制出夺天地灵气的浩然大药。
与我们争命吗?
即使可以炼制出浩然大药,这七国的强者们,会让这枚大药安然抵达极冰海?
汴梁的皇宫大殿,缓缓走出一位少年,少年穿着朴素,看着就像普通的少年。因为,他的容貌真的很普通,没有锐利的眼神,没有龙骧虎步,更说不上什么霸气。少年牵着一匹黑色的骏马。参照骏马一丈六的身形,更显得少年的普通。普通少年牵着骏马,一路向东。只有远离了皇宫的天极台,少年才回头,看了看巍峨的皇宫。
他一声叹息。然后,抬头望天。
在天上的,都是神仙。
地上的,都是凡人。少年看着微弱的光线,忽然想到,不知道在天上的神仙们,如何看待他们?然后,少年的眼光望过去,他忽然很想很想另外一个少年。他想的那个少年,叫罗凌。
罗凌端坐在丹炉旁,依旧在缓慢的吞吐。丹炉时不时的发出光芒,照亮他的脸庞。飞楼台看着他,然后,丹炉响了一声,丹炉上面的花草虫鱼都开始蠕蠕而动,似乎要活过来一般。飞楼台深吸一口气,握住了手里的剑。
东门外,在那位穿着金甲的神将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最初,身影只是一位佝偻的老者,随着身影的清晰,一位比神将高了一头的黑瘦的老者站在了他的对面。
“这是何苦?”老者看着面前的神将说道,“一百年的香火,转眼就成云烟!”老者看着面前的神将说道,“沈离,就此退去吧!”沈离苦笑了一声,横起了手里的双锏。“老前辈,前面乃是雷池!”双锏微微发光,他的身形缓缓拔高。
汴梁正东门的城门神叫鱼肚。跟随某一位中兴的元国君王一生南征北讨,最终战场封神,已经整整享受了大元百年的香火。世间的凡人不清楚,但是,作为门神的他很清楚眼前的老者。首阳山乃是紫气东来的山,而老者是他前辈的前辈,不入神流,只算玄机。他就是当年的那只玄猿。渔夫手持双锏,面无惧色的看着面前这位貌不惊人的老者,淡淡一笑,“唯死而已!”因为,别人不清楚,鱼肚和其他四位门神很清楚,他们身后的汴梁是怎么回事。
事情成了,又是大元三百年,事情不成,大元不在了,他还是什么神?
老者看着他,他看着老者。然后,老者笑了,“我们等等!”老者抬起头,他与凡夫俗子不同,自然而然的可以看到一条青龙隐约盘根于汴梁城中,又有一道剑气杀意隐而不发。他自然知道这是大元的杀招。他不急,自然,他也不会做那第一人!鱼肚全神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