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宾客盈门

东方易从周府门前离去后,便径直返回了应天书院,进得张居正房中,见其已在房中等候自己,且桌上备好了丰盛酒菜,于是二人推杯换盏之间便已至深夜,东方易在朦胧醉意中被人搀扶至床上,身子刚一躺下,东方易便再也支撑不住,一觉睡了过去,直至翌日清晨才猛然酒醒。

东方易起身后,伸了伸脖子、转了转腰,赶忙洗漱一番,便欲出门而去。谁知张居正早已在院中吟诵完诗歌百遍,此时正在门外等候,其见东方易已然酒醒,且精神焕发,于是命昨日清晨送餐的下人把已备好的早膳送入房中,张居正则与东方易一同吃了早膳,才肯让东方易出门。

东方易出得张居正房中,心想今日乃是沈家千金出嫁之日,三日前便有四个怪人欲行捣乱之事,昨日又遇高浩然欲谋抢亲之举,且今日宾客众多,必有热闹可看,若是一会儿见了胡大哥,定要与他说上一说。寻思之间,东方易却并未停下脚步,反而是加快了步伐。

正当东方易走出书院大门时,忽得只见眼前出现一人,仔细看去,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的周正楠。

东方易见周正楠必是在此等候多时,心中有愧,于是先开口言道:“周姑娘,在下不知今日你会前来,让你在此久候,实是在下的不是,还望周姑娘见谅。”

周正楠见东方易出来,已是十分欢喜,听得东方易这么一说,更是心中稍许窃喜,暗自心想:“还算你东方呆子有点良心,让我在此苦等了半个多时辰,以前从来都是别人等我,我可从没等过谁的。可才认识你不到三日,便等了你两回,且每回都是让我久等才至,也就你有这个福份,换作别人,我才懒得理。既然知晓了是你自己的不是,以后就对本姑娘好点,也不枉本大小姐如此一片真情对你。”心里虽是这般想的,嘴上却是没说,反倒是“哼”的开口便问:“东方呆子,你是不想见到我吧?”

东方易听得这么一问,虽是冤枉,但周正楠方才久等后见到自己,分明是欢喜表情,却又问得如此酸话,心想应是周姑娘的气话,又借机试探自己。可这一问,又该如何回答?若说想见,岂非有讨人欢喜之嫌,此时虽她于我有意,我亦暗生情愫于她,但毕竟彼此身份之悬殊,还不宜彼此太过亲密接近;若说不想见,那岂不又分明开罪于她,她在此久等多时,自己本就有愧,再如此拿话激怒于她,恐日后难再相见。

东方易被周正楠这一句气话问的是纠结不已,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得又挠头以解尴尬。周正楠见东方易被自己问的是一副呆板状,本就不喜他这般模样,于是撅着小嘴圆场道:“想见便是想见、不想见便是不想见,你怎得这都分不清楚,罢了罢了,还是赶紧入城,去沈家贺喜吧。”说罢,虽有不甘,仍是转身便走。

东方易见周正楠主动为自己解了围,于是赶忙跟上,与其一同入得城中,同往城东沈家而去。

二人还未至沈府,便已见街上陆陆续续前往沈府拜贺的江湖人士如同小河流水一般络绎不绝,东方易见此情形,想起昨日与周正楠在城中游玩时所见众多江湖客,已是吃惊不小,未曾料今日所见更甚昨日数倍,由此深刻触动了东方易对大侠名士的认知,更加坚定了东方易扬名江湖的决心。

顺着前去拜贺的人流,东方易与周正楠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沈府门前,只见沈府今日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宾客盈门、热闹非凡,门外台阶上站有两人迎宾,熟络地接待前来宾客,门内站有一人接受宾客递上的拜帖,并朝府内院堂大声念出拜贺之人的名头,以及所献贺礼的品类数量。而门外两人中有一人便是沈家二公子沈墨行,另一位,看其穿着打扮应是这沈家的管家。

周正楠知此时东方易还未扬名,怕其被人看低,入不得沈府,于是便对东方易交代道:“东方呆子,你一会儿跟着我便是,我说你是我的朋友,他们不会为难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