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宪与东方易快步来到城西柳千刀家,其家大门已被州衙的捕快封锁,外人皆不得入内,胡宗宪二人也被拒之门外。
胡宗宪见状,从胸前衣衫内取出一块令牌,守门的捕快一看,惊了一下,便赶紧点头哈腰地赔不是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刚才言语冒犯冲撞了二位上差,还请二位大人息怒,请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通传神捕大人和总捕头。”说罢,转身便窜入门内。
东方易见胡宗宪手持之令牌竟能让捕快吓成此状,想来应是其兄长所掌锦衣卫之令牌,否则任谁也不会让这些平常作威作福惯了的衙差捕快们如此胆怯逢迎,而且自己口中的胡大哥恐怕此次前来归德,也并非代兄贺喜那么简单,其背后可能还隐藏有其它的事。只是胡大哥身为公门中人,不方便告诉我一个江湖游子罢了,想到此处,东方易不免心中有些感慨,又有些无奈,于是自己无所适从地抬头看了看天。
胡宗宪见那人已去通传,本想趁此空隙和东方易说说命案现场的注意事项,但转身看到其一直抬头望天,胡宗宪不知东方易在想什么,又不好强问,只好作罢。
待那通传之人出来,胡宗宪便和东方易一同进得柳家门内,柳家院内倒是十分干净,并无打斗痕迹,进入正堂依然是整洁如一,只见正堂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员外模样坐在正堂西侧首座,身材矮胖,肥头大耳,眼神飘忽不定,虽是一身富贵相,但其面容却又始终如恶鬼缠身一般,惊恐不已,憔悴不堪,想来应是这柳家之主柳千刀,家中刚发生如此变故,其内心之恐惧实在是非常人所能体会。
旁边另一人,州衙捕快装扮,只是其周身气势与其余众捕快皆有所不同,想来应是刚才通传捕快口中的总捕头,其人脸色灰暗,面相严苛,此时正右手托腮,看似是正在思考案情。
还有一人坐在正堂东侧首座,其人脸带黑色铁制面具,发髻稍显蓬松,身穿灰色布衣,脚下一双钢靴,内里似是别有乾坤,手上有钢套护腕,背上背着一把长穗金柄长刀,目光凝视,正朝着胡宗宪二人的方向看来。
铁面人见胡宗宪二人已进入正堂,便先开口说道:“不知锦衣卫何人至此,是有事找我钟某人,还是想插手此案?”
胡宗宪见此人先声夺人,并非寻常捕头见了锦衣卫一般,又见其带有铁制面具,便大声笑道:“‘铁面神捕’钟义钟大人,果然名不虚传,铁面无私、刚正不阿,是以对锦衣卫多有成见,你我今日虽初次相见,但胡某对你钟大人可是久仰大名了。”
钟义听胡宗宪自称为胡某,又见其装束神态亦非锦衣卫常有,心中暗想,难道此人便是那锦衣卫指挥使胡宗则之弟、人称“追风快剑”的胡宗宪,此人在江湖上素有侠义之名,与其兄长亦是性格迥异,常结交江湖友人,但其人此时出现在这里却又是何故,心中存疑,于是便问道:“胡兄可是‘追风快剑’胡宗宪?”
胡宗宪答道:“正是在下。”
钟义又问道:“不知胡兄来此有何用意?”